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准备赶往村小学。黄村长也专程赶过来,无非就是说几句村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没规矩,万一得罪了我让我千万不要和他们置气。我笑了,我这么大的人了,会和一群小孩子置气吗?不过黄村长说的话让我心里陡然一酸。他说,这几年经济发展了,乡村教师太苦了,工资还特别低,根本没人愿意来,而学生们也大部分跟随自己的父母前往大城市去接受更好的教育了,留在村里的大多是些留守儿童。是啊,现在经济的高速发展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大量资源流入城市,导致城市进一步发展;而农村人才长期流出,导致城乡差距越拉越大,只怕几十年后,城乡之间的差距会危及天朝的长治久安。
在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村子唯一的一所小学会是什么样子。可刚一到,我就傻眼了。只见道旁几间低矮的泥胚房上飘扬着红旗,一块木牌立在道旁,上面斑驳的字迹依稀可见:黄家村小学。这,这也太破了吧,都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虽然这个村并不是很富裕,但小学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
我推开门跨步走进教室,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景象:一大群孩子拿着小木棍在玩一只几公分长的小老鼠。我的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孩子啊,上学玩什么不好,居然玩老鼠!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矮胖的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生生把那只老鼠给宰了,当时那个画面到现在我每次想起来胃里还一阵阵的干呕······
我缓步走到讲台旁边呆呆地站着,村长则狠劲儿的拍桌子,真是一屋子鸡飞狗跳。
“安静,同学们安静一下,”村长指着我,“这位是咱们村的新老师,他姓······”“对了,道长,您俗家贵姓?”村长扭过头来低声问我,我冲他一笑,示意他我自己介绍。村长也是个聪明人,看到我的表情立刻就不往下说了。
我看班里已经安静下来了,拿起一只手指头都难捏住的粉笔在凹凸不平的疑似黑板状物上写下我的基本信息:范襄,1984年生,祖籍夔州,毕业于西南信息职业学院,曾尝试攻读夔州医科大学中医临床学,未果。
我指着黑板上的个人信息:“我姓范,来自西南名城夔州,虽然毕业学校不怎么的,但有一颗好学之心,希望日后能和大家共同进步。今天我们上第一课,”说完,我拿起那根小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下“梦想”两个大字,“对,今天我们的第一课,范老师想和大家谈一谈梦想,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梦想?”
我这个问题抛出去了半天,没一个人回答。我当时就尴尬了,不会吧,我第一天来上课就冷场,这日后可怎么办啊!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温和的问。一个穿大红棉袄的女孩站了起来:“老师,我一辈子就打算呆在乡里,不准备出去了,我们没知识,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出去也没用。”
我听到这句话也很难受,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黑板上画下一个大圆和一个小点:“同学们,你们看,这个点就是我们黄家村,而这个圆则是外面的世界,世界上有一百多个国家,有无数个和我们黄家村一样的小村,也有成千上万的大城市,你们难道就不想去看看吗?”我看没有一个人搭理我,我只好宣布放学。
因为这一段儿时间是农村的收获季,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都要回去帮家里干活,所以这半个月学校都处在停课的状态。我向村长说我想出去办点事儿,给他了一颗钟天师给我的宝珠,让他去外面换点儿钱。我不怕他拿着东西跑了,因为在他心里,我已经成了一个活神仙,我量他也不敢吞了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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