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朝阳匆忙换上城楼上守卫的衣服,按照事先打听清楚的地址悄悄地摸到了道教协会在余杭的临时驻地,这一路上我们俩走的并不顺利,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巡逻的主和派弟子发现,等到了驻地门前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
我和白朝阳悄悄躲在暗处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透过微弱的亮光,我看到主和派的主要领导人们正在屋里争论不休。一个说眼下范襄领导主战派围困余杭,不如趁机投降;另一个说,余杭城高河深,范襄他们进不来…总之,我听这些老牛鼻子们吵吵了半天也没吵吵出个什么结果来。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顾白朝阳的反对推门走了进去。众人一看我站在门口,吓得结结巴巴的:“范,范襄,你,你怎么在这儿?”我笑看着这群老牛鼻子们:“没想到我范襄被开除这么长时间了,诸位还认得我啊!”“范,范襄,这里是余杭的道教协会办事处,是道门绝对的隐秘之处,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玩味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没错,我范襄确实是被你们给炒了鱿鱼,可你们别忘了我还有别的身份呢!想知道你们在哪儿对我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说话间,我看到有人已经攥紧了手中的法器:“唉,要我说你们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道门中人本来是一家人,何必要弄得同室操戈呢?这样剑拔弩张的有意义吗?有这闲工夫我们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解决乌呢格这个玄门真正的敌人呢!成天在自己人这里抖威风有什么意思!”
那些主和派的老家伙们听我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手里的法器也放了下来:“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很简单,我为这件事儿制订了三步走战略,第一步,将道教协会办事处从余杭迁到金陵,以示图江北之心;第二步,玄门众人齐心出兵北伐,收复黄河以南玄门土地;第三步,光复燕京,道教协会还朝,同时北上和林和乌呢格决战。”
我看道教协会的那些老家伙们没什么动静,接着说:“我同意你们各门派统领自己的弟子,反正你们已经把我开除出道教协会了,你们也不用看我的脸色,而且我保证,道教协会还朝后仍由你们全真派统领。”
那些老牛鼻子们听后犹豫了半天,最后居然给我来了一句:“江南安,再不思燕京也。”好家伙,这不是蜀后主刘禅的作风吗?怎么道教协会这些老家伙们也喜欢上了偏安一隅?
“你们思不思燕京我管不着,不过有句话我提前得给你们说好了,如果你们打算和乌呢格划江而治,江北玄门归乌呢格的漠北帝国统领,江南玄门归华夏国统领,你们就千万得小心,别让乌呢格得了西南。一旦乌呢格得了西南,长江天险与你等共有,到那时候乌呢格顺江东进,可直抵金陵城下。”
那些道教协会的老牛鼻子们冲我拱了拱手:“多谢提醒了!你还是关心好你的龙虎山和夔州吧,你要是丢了夔州,我们就都完了!”我当时就想,TM的,既然你们这些老牛鼻子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跟我在这儿玩儿的是哪儿一出啊!拉倒吧,我是不管你们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我和白朝阳失望的离开了道教协会的临时驻地,我知道,我永远叫不醒这些装睡的老牛鼻子们!唉,道教协会里都是这些乌合之众,我道门岂能不衰微啊!有这些老牛鼻子们真是我道门的悲哀啊!
我和白朝阳离开道教协会驻地后并没有急着出城,而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西湖之畔。隆冬的西湖虽然没有像北方湖泊一样封冻,但猎猎的湖风也吹得人透心凉。此时的湖畔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船夫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小木船上。
我和白朝阳叫了一艘小船,小船荡荡悠悠的来到了湖心岛上。此刻的西湖忽然下起了小雪,点点雪花落在湖中立时不见了踪影,此刻的我终于能明白当初明末文人张岱在湖心亭看雪时的悲凉之情了。
“朝阳,”我满脸泪水看着白朝阳,“这可真是’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啊,可叹我满心复兴道门,却碰上了这么一群老顽固!唉,有时候我真想用我则留,不用我则去,可是现在的情形,我又该怎么办呢?”白朝阳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没法给我答案,连我自己都没有答案,我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否有成效,只知道道门已经到了非彻底改革不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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