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你妈病好点儿了没?”“唉,别提了,三舅,我这也去了好多家医院,人家都说我妈没病 。”“没病?那那种地方你去过了没?”“我怎么会没去呢,三舅,你是不知道啊,剑滩河那边儿我跑了个遍,谁知道转来转去你知道找到谁了吗?范襄。”“范,范襄?怎么是他啊?他怎么说啊?”“还能怎么说啊,他还没忘了十几年前的事儿,说什么都不肯给我妈看病,而且还放出狠话来,说他范襄不接的活,整个夔州没人敢接。”“范襄这话好冲啊!我就不信了,有钱还能找不到人。外甥,走,跟舅我再去剑滩河!”
他们舅甥二人又一次来到了剑滩河,冬天的剑滩河阴冷阴冷的,走在明清古街上感觉身后似乎有成千上万的冤魂跟着,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他们二人顶住心理压力,走进了一家相馆。
“哦,二位来可是看相的?”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板迎了出来。
“老板,我们…”小武刚准备开口,就被他舅用眼神给打断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随便看看。”老板一听他们二人也不看相,立刻就冷淡了下来:“好,你们随便看吧!”
他们二人在店里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了,只见小武他舅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小武轻轻凑到老板身边,此时的老板正在给别人看手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武就在他的身后。
“老板啊,您家是光看相还是接别的活呢?”“我也接看阴阳宅、驱鬼之类的活。”老板随口回答道。“那老板,我这边儿有个活,不知道您接不接?”
老板一听有钱赚,立刻回过了头:“说吧,什么活啊?”“老板,我妈好像中邪了,驱邪的活您接吗?”
老板一听是驱邪的活,立刻就谨慎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接到了我的法谕。“你先说说这具体情况。”
小武一五一十的把这些事儿给老板和盘托出,老板听后点了点头:“那我多问一句,来这儿之前你找过其他人吗?”“找过啊,怎么没找过,可那人说他弄不了,我这才来箭滩河希望找个高人看看。”“那,你方便透漏一下上一位大师的名讳吗?”“哦,上一位是范…”
小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舅从屁股后面狠狠踹了一脚,老板虽然没听到我的全名,却听到了“范”字,又结合小武刚才说的这番话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见那老板摇摇头:“抱歉,这活我接不了。”毕竟为了这一点儿钱就砸了饭碗实在是不划算,何苦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得罪我这个龙虎天师呢?
“哼,什么接不了啊,依我看就是没本事吧!”小武他舅站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那老板也不甘示弱:“那好啊,你再去试试,看看整个剑滩河还有谁敢接你这个活;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得罪了天师,谁也救不了你!”
“天师?你说什么天师?”“实不相瞒,昨晚龙虎天师范氏讳襄下了法谕,不许玄门中人管你们张家这些破事儿,违命者依玄门规矩严惩不贷!”“你,你说范襄是龙虎天师?”“大胆,天师名讳岂是你能提的?你们还是回去吧,别说是夔州了,就是整个西南只怕也没人敢接你这一单。”
他们二人听完老板的这一席话后灰溜溜的离开了剑滩河,坐在回去的轻轨上,小武缓缓开口:“舅,要不然我再去求求范襄,这也实在不是办法啊!”“唉,都怨你妈当初这么短视,得罪谁不好,非得罪他,这下好了吧,弄得出了事儿没一个人敢救!”“舅啊,现在就别报怨这事儿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怎么办?你买好猪头三牲,一步一磕的磕到范襄那里,多说好话,估计范襄可能会出手救你妈。唉,我这个妹子啊,什么都好,就是贪心,我当年就劝过她,她不听啊,这一场祸事啊也是她自找的。”
小武听完他舅的这一番话,回去后就准备了猪头三牲请人先行送到了我家门前,自己则一步一磕的来到了我家。
等小武进来后我看到他脑袋上已经磕的血肉模糊了,说实话,当时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疼的不得了,我虽然恨张艳娜,可是小武他是无辜的啊,不该受这罪。雨晴一看也忙拿来了硼砂水先给小武处理了伤口,又给他头上贴上了创口贴。
“说吧,你又来干什么?”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垂手低头站在一旁的小武。“范襄,不,不,天师,小人前日滥言造次,还请天师海涵。小人这次前来还是想请天师出手救我妈一命吧!天师,我求您了!”说着,小武就准备给我跪下。
我起身倒了一杯茶:“唉,小武啊,我前天不是说过了吗?父命难违啊,我实在没办法帮你。再说了,她张艳娜这些年挣了这么多黑心钱,你可以拿这钱去找比我厉害的高人啊,何苦来找我呢!”
“范范,”雨晴从后面缓缓走出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张艳娜是不对,可你也不要这样啊!你身为修道之人,当常存善念,有道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然你恨她,但这都是这么多年前的事儿了,何苦还要用当年的事儿折磨自己呢?范范,你应该去学着原谅,既是原谅她张艳娜,又是治愈自己最痛苦的那段记忆。这痛苦的记忆就是一根钉子,如果不悦纳这痛苦的记忆你永远也拔不出来这钉子。”
雨晴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该去接受这一切,既是对张艳娜的原谅,又是自己的修行。也许有时候,痛苦也是一种成长吧!
北阴大帝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