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彻夜在思索有关五瘟瘟气的事情。要说这瘟气乃天地所生四时不正之气,说到底还是因为时令不正,人体的营卫之气无法及时适应这时令,这才让五方瘟神钻了空子。
虽然知道这瘟疫的致病机理,可是我却对它束手无策,毕竟这不仅仅是瘟疫这么简单,里面还夹杂着恶鬼疮。眼下恶鬼疮吸收了瘟毒出现了变异,连优婆陀罗果都无可奈何于它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就在我拿着医书准备出门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我听到远处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仿佛有一场大戏正在上演。现在是瘟疫期间,又是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演戏呢?可是我转念又一想,这余杭地区自古就有遇大疫便上演傩戏,祈求傩神大发慈悲驱除瘟疫,救万民于水火的说法。
正当我准备出门去看看的时候,我听到那锣鼓声离邓府越来越近了。这可真是怪了,这里是主城区,又是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让戏班子敲锣打鼓的从这儿过呢?那不扰民吗?
可是,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要说这戏班子动静这么大,附近的百姓们应该早就被吵醒了,可是我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除了戏班子的锣鼓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而且都说老年人睡眠质量差,容易半夜里醒过来,这么吵杂的环境,邓公居然也没有醒过来,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忽然,锣鼓声停止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北阴酆都大帝出游,诸神避让!”北阴酆都大帝?怎么回事儿,自从幽冥河上一战后,阴长生不是就消失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了?只见一重重门缓缓打开,头戴冠冕,身着王服的阴长生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眼见阴长生越走越近,我也放下了手中的医书,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谁知道我还没有说什么,阴长生身旁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大胆,见到北阴酆都大帝竟敢不跪!”我定睛一看,也不知道阴长生什么时候弄了一个阉人,那阉人看来也是阴长生身边的红人,平时仗着阴长生的信任威风惯了,竟然挥动手中的拂尘向我打来。
我也不让着他,手捏佛指迎了上去。那拂尘看起来也是一个宝物,在浓烈的血气之中还散发着铅灰色的光芒。我双手一划,一道血色的漩涡凭空出现在空气之中,强大的吸力一下子就把那阉人手中的拂尘吸了过来。我手一挥,拂尘便钉在了门框之上。
“看你这样子修的也是厂公的功夫,这拂尘我就先帮你保管了,他日让你们厂公亲自来我这儿取!”厂公,就是魏忠贤,明朝知名的大宦官,因为他创立了东厂,所以被后世的宦官们尊称为厂公。
阴长生一见我实力见长,忙呵退了那阉人:“大胆,他就是本王经常跟你们提到的本王的转世,你们竟敢还让他下跪!”我摆了摆手:“得了吧,北阴大帝,你这哄人的把戏就不用在我这儿演了吧,你我心意相通,玩儿这把戏岂不是很没意思?说吧,你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阴长生大笑:“眼下瘟疫流行于阴阳两界,你这位五脉纯阳天机子可有什么办法吗?”不对啊,阴长生怎么会来向我询问解决之道呢?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
“我给你指条明路,”说着,阴长生手一挥,一幅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一座石板桥。“你去这个地方,在那里有个老头,他有办法解这场瘟疫。对了,有件事儿本王要提醒你,小心你身边的人。好了,天不早了,本王该回王宫去了。”说着就下令准备离开,我忙拦住他:“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阴长生坐在轿子里大笑:“你就是我,这个问题还要问我吗?”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阴长生,阴长生就是我。阴长生是魂体,只有借我的身体才能回到幽冥,执掌大权。所以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自己进入幽冥铺平道路,说到底,我终究还是他阴长生的一枚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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