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寺中所有的僧人都快步跑出来站在庙前夹道排开。一位身着缎面袈裟的师太快步从寺里走了出来,一见到我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北阴大帝,净白(就是刚才在寺外训斥小沙弥的那位女尼)无知,竟让大帝万金之躯在这烈日之下暴晒了这么久,还请大帝原谅。”
我笑了,我本就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圆安大师,久违了。不知者不为怪,我本不打算兴师动众,净白师太不知我真身,这些事儿不过是人的下意识反应罢了。“
净白一看我开口给她求情了,忙跪在我的脚下:“贫尼有眼无珠,冲撞了大帝的天路;大帝宅心仁厚,非但不治贫尼之罪,还出言相护,令贫尼不胜感激之至。”
我最看不得别人拍我的彩虹屁了,一听这话,忙走上前扶起了她:“净白师太,天下修士本一家,你是僧,我是道,衣冠虽别,修行之理则同;既是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干什么呢?对了,我的天师印呢?”
圆安大师命人捧过了天师印,就在我准备从沙弥手中的托盘里拿回那枚天师印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各位看官道这场风是什么样?那场风吹得人站不住脚,而且走石飞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待到风停后,我忽然发现那原本安安静静躺在托盘中的天师印不见了踪影。这下子可急坏了圆安大师,天师印可是能号令玄门的宝贝,现在突然在峨眉山丢失,一旦找不回来只怕自己难脱干系。
天师印听着很牛*,其实那玩意不过是个重三两多的铜疙瘩,还布满了绿色的铜锈,我觉得就算是把那玩意丢到大街上都没人捡,毕竟那玩意“颜值”实在是太低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在心里暗想,现在的张天师又比不得以前,以前的张天师是真正的玄门领袖,现在的张天师不过就是个名誉头衔,现在玄门的新一代谁吃这些老家伙定的那一套啊!而且抢个三两多重的铜疙瘩干吗啊,又不是金的,难不成准备抢回去当秤砣使吗?况且现在都用电子称,谁还看得懂秤砣啊!
但这东西毕竟是我天师身份的象征,而且还是个传承了两千多年的文物,要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让我给丢了,只怕就是祖天师张道陵不来找我麻烦,我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我也没说话,只是独自站在一旁悄悄地掐着指头暗算,忽然,我算出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结果。但我还是强装笑容:“张献忠张将军,你也太不讲究了吧,我刚到西蜀,你不来迎接也就罢了,反而还来抢夺我的天师印,是何道理啊?”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女尼们都大惊失色,她们明显没有想到,张献忠居然敢在普贤王菩萨的道场抢东西。圆安师太听到我说了这话,忙四下里观瞧,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用疑惑的眼神询问着我。我笑了笑,表示自己有把握。
我等了一会儿,张献忠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我一见如此,接着说:“张将军,你当年的胆气哪里去了,想当年你可是纵横大明西南半壁江山的一方霸主啊。现在可倒好,做事偷偷摸摸的也倒罢了,别人都猜到了前因后果你还打算躲吗?依我看,你根本就不配被称为大西王,依我看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懦夫、胆小鬼!”
我站在寺前的小场院里静静的等了一小会儿,渐渐的,身着甲胄的阴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那群阴兵的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张献忠。
“张将军,你终于肯出来了。说说吧,我的天师印是不是在你手里?”我直接开门见山。张献忠也不否认,从怀里掏出了那枚青绿的印章。“这东西啊,一块锈迹斑斑的破铜,白送给我本将军都看不上。不过,看这东西的大小,砸核桃应该是不错的。”说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两枚核桃。那核桃也是很神奇,张献忠松手后,核桃不是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悬浮着,看着就像下面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一样。
只见张献忠拿着天师印就打算去开核桃:“北阴大帝,等我把这核桃打开了也给你吃一点儿,这可是上好的麻核桃啊,补脑。”
眼看着张献忠拿着天师印的一个角就打算去开核桃,我大喝一声:“住手!张将军,你我之间虽有一些矛盾,但这天师印可传承了好几千年了,要是坏在了咱们的手里,那咱就是历史的罪人啊。”
“是吗?”张献忠边说,边狠狠地将天师印砸在了核桃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咖啡色的核桃仁和一块青绿的东西飞了出去。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不会吧,天师印不会受伤了吧?
张献忠看了一眼手里的天师印:“这东西真是中看不中用,得得得,还给你,本将军走了,你我七月十五有缘再见。”话音刚落,张献忠和他手下的阴兵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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