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绘满壁画的大殿,一间小小的密室出现在我和白朝阳的眼前。这时,那引我们进来的师父忽然伸手拦下了我们的脚步。我还没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时,从密室中传出一句我听不明白的西羌话,那领我们来的喇嘛听完这话抬起手示意我可以进去,至于白朝阳,只能在外面等着。
我和白朝阳互相看了一眼,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事竟要我一个人进去相见?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危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白朝阳看着我:“王兄······”我打断他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朝阳贤弟,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若不进去只怕咱们就走不了了。所以,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我沿着幽深的隧道走进了那间几乎与世隔绝的石室,一位干瘦老僧正盘腿坐在石头雕刻的蒲团之上闭目养神。见此情形,我轻轻开口:“扎西德勒,不知仁波切(上师)请我前来要教我何事?”那老僧缓缓睁开了半闭着的双眼:“冥主驾临西羌荒寒之地,贫僧不胜荣耀。”我一惊:“原来上师会讲汉话。”老僧伸出握着念珠的右手指了指我面前的一个蒲团,示意我坐下。我微笑着点头谢过后盘腿坐在蒲团上。
我刚坐下,老僧便用他那双如鹰一般的枯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冥主周身紫气,龙神护佑,果真是帝王之象啊。只可惜,”我一听,便感觉这位老僧有几分本事,忙问:“上师,只可惜什么?”老僧叹了口气:“可惜冥主您现在为魔魂所困,您一定要当心,不可妄动杀念,否则必堕魔道啊。”“不知上师可有什么办法化解吗?”“这······”老僧想了想,从手上褪下一串小小的佛珠递给我:“这魔魂与佛门、苯教都有不解之缘,魔魂魔力之强非老僧之法力能与之抗衡,况且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魔魂既然与我苯教,与冥主有不解之缘,那么便只有机缘到时冥主自己方可制服这魔魂。这是本寺创始人马诺大师留下的嘎巴拉,希望它能帮您克制一二。”
嘎巴拉,又叫老灵骨。顾名思义,这是一种骨质的念珠,不过这种念珠和其他灵骨不同的是,其他的灵骨大多是用的动物骨骼,比如鹿骨、驼骨、牛骨等;但嘎巴拉却是圆寂的僧人骨骼制成的,尤以指骨、顶骨和眉心骨为上。
我从上师手中接过了嘎巴拉,老僧微微一笑:“冥主执掌本寺,令本寺蓬荜生辉,老僧终于可以放心的虹化,去见马诺大师了。”说完,身体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道五色虹光飞出了那间密室。
我单膝跪下,向着上师坐化的蒲团深深一拜,缓步走出了密室。
朝阳看我手握佛珠从密室中缓缓走出,便已经知道了密室里发生了什么。在白朝阳身后则是本寺二百余位僧人,他们一看我走了出来,忙“呼呼啦啦”全部跪了下来,用现学的汉话高喊:“恭迎冥主仁波切即法王大位。”紧接着,僧人抬出了沉重的藏银法号,法号上镶嵌着硕大的红珊瑚。
深沉的法号声响起,我在一众僧人的簇拥之下走向法王宝座,一位身着红袍的古辛(藏语音译,意为“祭司”)恭敬地捧来一枚小小的白铁印章。我曾经在一部纪录片中瞥到过这枚印章的影子,这是雍仲苯教法王的法印,传承自一千三百多年前最后一位羊同王里迷嘉,印文是羊同文,意为“宇宙之王”。只可惜,这枚当年能调动羊同三十万大军的白铁印信传至今日竟只剩下了文物的价值。曾经那座宏伟的穹窿银城,那个强盛的羊同文明早已在高原凛冽的风中飞散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苍茫的羊同高原上无数残垣断壁。
站在寺庙院中,看着石幢上迎风飘扬的五色经幡,望着远处那苍茫的羊同高原。我在想,人类的文明和自然相比真是微不足道,在强大的自然之力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可笑人类还叫嚣着要改变这个世界,试想一下,地震、洪水、火山喷发、太阳黑子活动、地球间冰期·····我们连这些宇宙的小感冒对人类文明的影响都无法彻底的避免,还谈什么改变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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