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邓公说,那人的先祖和姬氏、和江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人祖先的辅佐,姬氏一族便没有今天。不过听说那人性情古怪,姬轩辕也曾几次派人去请他,但此人从未露面。若不是邓公派人持我天师印前去,只怕现在我还是见不到他。
邓公这么一说,让我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更加感兴趣了,我真想见上一见。
第二天早晨六点,照例,邓府中的下人已经把早餐摆在了外屋的桌子上。就在我穿好衣服坐在桌子前刚准备动筷子的时候,邓公从外面进来:“孙婿,准备一下,关中王家的后人马上就到了。”
我听后抓起油条咬了两口,忙换上道袍,快步赶到了平时待客的中堂。
我到中堂的时候,看到一位身着粗布短衣,脚穿布鞋之人正在昂首站着,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贯穿左脸,看上去无比狰狞。这,这跟照片上差距也太大了吧,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PS就这么厉害吗?我虽说在心底里腹诽,但还是忙上前伸出手:“您好,我是范襄,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当我抬头看的时候,眼见此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个太阳穴格外突出,不由得让我脱口而出:“好修为,好修为啊!”
“王成。”那人冷冷的回了一句,便再也不说话了。这下子弄得我十分尴尬,我没想到邓公一直夸个不停的人居然是个闷油瓶。
我微笑着看着他,并没有生气。我知道,像他这种有本事的人,对普通人不屑一顾是正常的。我要让他知道我并不是普通人,我也是有些本事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帮我完成下面的事情。
我在心底暗用九宫八卦算着此人的来历,半晌缓缓开口:“先生从西北而来,但带有水泽之气,想来一定是常年在水里讨生活的人;但先生身上阴气萦绕,想来是常和阴物打交道的…水里讨生活…和阴物打交道…听闻河洛关中沿黄地区有一种神秘的职业——捞尸人,想来先生就是从事和捞尸有关的工作的吧。”
说起这捞尸人啊,在沿黄地区可有些年头儿了。黄河是地上河,以前每到汛期都会发大水。淹掉下游几个村子都是常事儿,就连北宋的东京汴梁城都被黄河淹过好几回,至今还有“汴梁城,城摞城”的说法。
每年一到黄河汛期,沿黄地区淹死的人畜不计其数。据说淹死在黄河里的人怨气都很大,正常的打捞是无法捞上来的,所以沿黄地区就出现了捞尸人这一行当。
这些捞尸人身怀奇术,那些黄河里的水漂子(死者)一捞一个准。但这一行还有很多其他的讲究,在这里我就不细说了。
王成看我一句话就道破了他的职业,忙收起了先前的傲慢,重新向我伸出手:“捞尸人王成见过张天师!”我听后有些懵了,自己继任天师也不过是五天前的事情,怎么在玄门中都传开了不成吗?
邓公看出了我的疑惑,忙递给我一本小小的证件,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华夏道教协会会长、正一派掌门人天师范襄。
看完证件后我忽然明白了,原来邓公早已为我打点好了一切。但我本山野闲人,无意管理道教协会,只愿有朝一日定鼎阴司后能和雨晴一起返回夔州,躬耕隐居,固守祖先家业,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从来没有想过成为道教协会会长,这本证件一下子让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完后将证件递还给邓公:“孙婿乃山野鄙人,只识诗书医理、玄门道法,对管理道教协会孙婿我是一窍不通,还望太岳丈收回成命。”
邓公朗声大笑:“哈哈哈,孙婿难不成真的以为老夫要你管理这乱纷纷的道教协会不成吗?这不过是一个工具,有了它日后你在处理玄门与道教协会之间关系时会更加得心应手。好了,不说了,你们入座吧。”
我和王成分宾主坐下,我坐在邓公旁边的次位,王成则坐在宾位。刚坐下,王成就问:“天师,我们应该怎么办,还请天师示下!”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邓公连忙提醒我:“孙婿,王成问你话呢。”“哦,问我的吗?”我这才如梦初醒,“对不起啊,王先生,天师这个称呼我一时还是适应不了,还请您见谅。我这次麻烦邓公请你们前来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余杭,狠狠打击一下姬家的嚣张气焰。关于进入余杭,不知道王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无有吗?”
“不瞒天师,这余杭从前也有我王家的一份呢。”王成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近百年前,王成的祖父还在余杭城外的钱塘江中捕鱼,因其在每年八月十五的大潮之时还能捕到江中少有的白鱼,故被当地渔人所崇敬。
后来王家的名气越来越盛,甚至传到了当时控制江南的姬家耳朵里。姬氏也曾多次来请,最后以余杭城为条件请来了王家人为其打捞东海之中的玄铁。
没想到姬氏的生意越做越大,竟然开始嫌王家开出的条件黑了。就在那一次下海打捞之后,姬家突然发难,当场斩杀了王家的家主,并将王家嫡系一众人等全部软禁。王成因是王家旁支躲过一劫,但余杭是回不去了。只得在江海之上捞尸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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