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用左手轻抚过小崔那被毒成青黑色的手,只见我手心里的太极缓缓转动,将毒素全部吸入其中。眼下这恶鬼疮还没有成了气候,所以这点儿毒我还是不怕的。这一切弄完后,我收拾了一下法坛上的东西,将法坛撤去,让小崔锁了手术室大门,悄无声息的向值班室摸去。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推开值班室的门,我赫然看到主任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在桌上放着两份早餐。“小范,小崔,你们俩忙了一晚上,早餐给你们买好了,吃了歇一会儿吧。”我笑着看了主任一眼:“谢谢主任了,怪病我和小崔已经研究透了,这是一种生在血里的疽痈,用西医的说法就是一种少见的癌细胞,这种癌细胞在国内很少见,在洛邑只怕也是第一次发现,难怪咱们医院没有记载。”我随便瞎说了几句,没想到主任居然这么好哄。“下一步我要亲自给这个肿瘤做三份病理切片,一份寄往夔州医科大学,一份寄往天竺德里大学医学院,请他们两处的专家仔细研究一下,看看这种肿瘤的致病机理,能不能从饮食、生活方式等方面避免这种肿瘤在国内大范围发生,剩下一份就留在咱们医院当研究用标本吧。”主任面露难色:“这,这只怕是有些困难,咱们医院跟夔州医科大学、德里大学医学院都没有合作关系啊。”我微微一笑:“主任不用担心,德里大学有我认识的朋友,想在里面做个化验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夔州医科大学,不过是以前的夔州医学院罢了,我范家在夔州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亲自过去跑一趟。”
正在说话间,我的微信电话响了,我掏出手机,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原来是关哥。我向主任说了一下,出门接了电话:“关哥,怎么了?”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黄家村孩子们银铃般的声音:“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们上课啊?听关老师说您在很远的地方上班,是吗?”我笑了笑,听到孩子们的声音我打心底里高兴,我把语音换成了视频:“孩子们,范老师这边儿有点事儿,恐怕这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去给你们上课了,你们要好好听关老师的话,好好学习。老师答应你们要让你们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正好,我在洛邑,这是个中原的二线城市,我这会儿正在三甲医院里上班,先让你们看看洛邑城里最好的医院长什么样。”我举着手机在医院里一处处的介绍,最后又回到办公室,我敲了一下门:“主任,小崔,能给我录个视频吗,我正在给以前支教的小学里面的同学看外面的世界,你们就简单说几句话。”主任笑着接过手机:“小同学们,你们好,你们有个好老师,他现在正在本院做医生,我相信你们跟着范老师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日后去一个繁华的城市,找一份好工作,改变自己的人生。”
我让同学们把电话给关哥:“关哥,还有什么事儿吗?”关哥想了一下:“对了,关帝让我告诉你,他现在在邙山上等你,时机到了,该动手了。”
我回到办公室里:“主任,我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从郑县回夔州的飞机票,我要亲自把这切片送到夔州医科大学去,我是夔州人,这次回去肯定要见一见夔州的朋友们,这一次恐怕好长时间都不回来了,这种肿瘤的治疗方法我已经交给小崔了,如果再有患者得这种病的话,可以让小崔给他们治疗。”“范襄,等等,”主任叫住我,“这是你这两个月的工资,事情办完后想回来的话医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坐在前往郑县的高铁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洛邑城,不禁潸然泪下。毕竟在洛邑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还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莫说是我,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骤然离开也难免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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