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风清,盈之坐在桌前看着折子和卷宗。窗子敞开,见明月一轮升上天际。
润玉自月下缓缓而来,一身水蓝色的衣袍衬得郎君越发温润如玉。
他身后,魇兽“呦呦”,跑跑跳跳。一对蓝莹莹的角像是海底美丽的珊瑚。
“就知晓你还没睡。”润玉很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上前去放下手中的食盒,拿过她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在一旁。
盈之毫无被抓包的愧疚,反将他一军:“你不是也没睡?反倒来说我了。”她起身走到窗前,望了两眼天上的明月,笑盈盈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
魇兽跃过来蹭着盈之的腿,“呦呦”叫着,盈之笑开来,垂眸摸了摸它:“小家伙儿,你跟着我好不好?”
魇兽点了点头,又蹭蹭她的腿,逗得盈之直笑。
润玉笑望着与魇兽嬉闹的盈之,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的笑意有多温柔。
“哎?”盈之看了一眼润玉身上的衣袍,围着他转了两圈,“这不是花族的青绛绡?”
花族新出的料子染成第一匹时,天边恰好漫起青色虹霓。盈之便取了这青绛二字做这种料子的名字。之后又染成了许多颜色许多款式,但却一直唤了青绛绡三字。
润玉有些不好意思,低眸含着笑意:“我买了两匹,裁了这身新衣。”
“买?”盈之惊问,“你跟我说呀,我给你一些就是了。”她围着润玉看了又看,“这料子虽然轻薄飘逸,但到底庄重不足。想着你是天帝,该穿些庄重名贵的料子,我就先没让花族那边上贡。”她看够了,又叹道,“我本心想着等出了好料子,再给你来着。”
“我倒觉得这料子好。”润玉拉着她坐下,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棕色的汤药来,又端出一盘点心,“轻薄舒适,做常服是正正好的——快喝了,一会儿凉了药效该弱了。”
盈之看到这碗汤药,眉头蹙在一起,满脸写着不情愿:“不是吧天帝陛下,你是要谋害于我吧。”她光一闻,那股子又腥又苦的怪味便扑面而来,这东西怎么叫人喝得下去!
“良药苦口,”润玉苦口婆心,“我与老君商议了许久才定下的方子,能治你的失眠之症。”他舀起一勺来,轻吹后递到盈之唇边,“我虽能每晚陪你直到你犯困,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盈之极力后退,整个人都要贴在椅背上,她抵死挣扎:“我自己也会些医术……这就……这就不必麻烦你们了吧。”
润玉微笑:“这怎么能是麻烦呢?你不必与我客气的,老君也惯来很是疼爱你。”正说着,他又将手中的勺子递过来几分。
“……这倒也不是客气……”盈之嘀咕着。忽然她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乖乖巧巧拿过润玉手中的药碗,“我自己喝,一勺一勺喂岂不是更苦?我想吃糖葫芦,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润玉笑道:“我回来时,这药恐怕早就喂了那棵柳树了。”他顺着窗子一指,正正巧巧是园子中的那棵柳树。
盈之心中暗恼,润玉这厮也太精了些,怎么连她想把药偷偷倒在柳树下也能猜得到。
她故作娇蛮,将药碗墩在桌子上:“除非有糖葫芦,否则我不喝!”
蠢作者:又有一个小伙伴开通了会员,很感谢,会有五章加更。
蠢作者:但是上次的加更还没更完,我会努力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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