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过了茶,才开始聊起了正题。
“天界已许久未有春神,上神如今承了春神神位,司花木之权与司农之权自然该归上神所有,这无可置疑。”润玉娓娓道来,“但司风司雨之权却是在句芒上神羽化后归了风神水神的。”
盈之面上不动声色,且看他如何去说。
润玉说到此处,亦停顿了一下,见盈之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自先风神临秀陨落后,天界并未册立新风神。本座的意思是,司风之权还与上神,若是要册封属官,上神亦全权做主。”
盈之只轻轻点了点头。
“至于司雨一事,如今司雨的银竹仙子是水神的属官,”润玉提到“水神”时,盈之注意到他极轻地叹息了一声,“以后就是上神的属官了,不知上神意下如何?”
“臣遵旨。”在来之前,盈之心中便觉得润玉大致会如此说,春神部收回司风司雨之权问题不大,真正的问题该是在于司历法一职。
不过,她倒也不急于收回司历法之权。
盖因如今掌管历法的上元仙子邝露兢兢业业,能力卓著,已是极好。盈之现今手中无人可用,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且若是她自己担任此职,也未必会比邝露强出多少。
若是退一步讲,邝露是天界肱骨,又是太巳仙人独女,父女二人皆有从龙之功。
盈之一个新晋上神,如今便与他们对上,并无好处。
至于银竹,盈之总要先用着她。若是个好的便继续做司雨仙子,盈之自然不会薄待了她。若是她有二心或是尸位素餐,找个机会再罢了职位便是。
“陛下,臣初承神位,才疏力浅,已是分身乏术。”盈之起身行礼道,“多蒙陛下厚爱,将神职委派于臣,臣不胜感激。”
润玉见她如此,倒是忙要去扶,伸出手来又忙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冒犯,因此口中忙道“上神莫要如此。”若是寻常臣子,说这样的话,全些礼数本是应当应份,润玉亦会全然承受,但他却独独觉得盈之不同。也许是那晚天河畔落霞红裙裳的神女对天帝陛下的善意挑衅太过生动,以至于他生出了些许错觉,他总觉得盈之不该是这样恭敬的、与天界其他神仙并无不同的样子。
“陛下,臣知春神一职尚有司历法之权。臣虽到天界不久,亦钦佩上元仙子为人。因此臣斗胆请陛下准臣躲个懒,躲了这司历法的职责。”盈之说到最后,抬眸嫣然。
润玉本不知该如何向她开这个口,谁知倒被她就这样先开了玩笑。她的话听起来像是说笑,却偏偏解了润玉与邝露的尴尬。且她在璇玑宫坐了许久,一直少说多听,忽然在恰当的时机先于润玉开口,便言此事。想到此处,润玉心中忍不住又道好一个伶俐又知进退的上神。
如此一来,盈之满意,润玉也满意,便连太巳仙人都是极为满意的。
至于邝露,她亦是觉得春神可亲,因此她与盈之的交往自此便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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