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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绪皱眉,极不赞同地说:
方绪:小亮……你明知道,小雨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她那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她是二台,实在不行可以让周思远先顶着。请假这事,我都同意了,你为什么还这么逼她?
俞亮挂完电话后,脸色煞白。
他虚脱地蜷缩成一团,紧抱着自己,浑身颤抖。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悲伤的眼神,湿漉漉的。
俞亮:师兄,她会来吗?
方绪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顿时软了,不知不觉,换了种,更为温柔的说法。
方绪:哎,你明明不想跟她分手,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绝?你怎么能,拿你们的感情来逼她?
俞亮:她会来吗?
俞亮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反反复复地问方绪,也反反复复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方绪:小亮,你不要这样样子。你别忘了,你可是主将。
方绪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叹气。
俞亮:师兄,我现在心里好乱。我满脑子都在想,明天她会不会来?她要是不来,那她就是不要我了。她要不来,我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早就厌倦我,不想要我了,直接就不来了?
俞亮的表情,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脸上有着孩童般的,无助和脆弱。他的唇线很淡,倔强地抿着。
像是懊悔,又努力咬牙,不让自己懊悔。
方绪:你看你这样子,你到底在逼她,还是在逼你自己?
方绪看了,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怎么一个个的,尽出事端。
俞亮: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事,能比我重要,比我们一起打职业赛还重要?后来我终于明白,在她心里,其实时光比什么都重要。我很想知道,这一次,我和时光,她会选谁。
俞亮脸色苍白,仿佛抽去灵魂的木偶。
方绪:时光是她亲弟弟,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时光?
方绪不止一次,问着同一个问题。
他不理解,明知道时光的事,是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地雷,小亮怎么还往上踩。
俞亮:他们有心电感应,他们有共同的秘密,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我在他们身边,永远就像隔着什么,被他们排除在外。
俞亮:师兄,你知道吗?小雨以前跟我闲聊通话,超过十分钟都会心烦,可对时光却可以,通话下盲棋,一通就是两小时。
俞亮:她明明可以提前定段,为了时光,却非要在道场干耗一年,不论我怎么请求,她都不予理会。
俞亮:她可以坚定不移地,对时光履行「一起进道场、一起定段、陪他长大」的约定,却可以随随便便违反,对我「一起打职赛」的约定。
俞亮既委屈,又不甘。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与难过。他甚至不明白 为什么这些愤怒,让他如此难以忍受。
方绪:这未必全是她的原因,她毕竟年纪小,思维自小和常人不同,不怎么了解男生的心理,又是头一回谈恋爱。她不可能把任何事,都尽善尽美。
方绪不停地劝解。劝解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方绪:小亮,其实你只是在嫉妒,她永远无法离开时光,而她却可以因为时光、因为任何理由离开你。
直到方绪的这句话,在俞亮心间,如万丈惊雷,平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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