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棋

*

训练室里，方绪正和俞亮，下着棋。

方绪：怎么下个棋，都能心不在焉的？

见棋盘上，俞亮的黑棋，棋路涣散。方绪忍不住问。

俞亮迟疑道:

俞亮：师兄，关于时光签队的事，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就当是帮我个忙。

方绪对俞亮的态度，感到好奇。

方绪：你是真心希望，他能来棋队，还是因为，仅仅是出于，小雨希望他能来棋队？

长长的眼睫，投下浓密的暗影，俞亮薄唇微抿。

俞亮：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从综合数据来看，时光潜力的确很大。

方绪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开。

方绪：我已经把合同，给时光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俞亮轻叹着，笑道。

俞亮：算是我和她，共同的希望吧。

方绪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

方绪：小雨最近的通话时间，好像变长了。

俞亮垂眸不语，半晌才说:

俞亮：嗯，她怕时光荒废练棋，就命他，每天都在电话里，陪她下盲棋。她甚至放弃了，午休时间。

俞亮：她一直是个，把时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她跟人通电话，从来都是有事说事，绝不会超过10分钟，跟我也是一样。结果现在，跟时光打电话，居然能随随便便，就超过半小时。

俞亮的棋，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唯美的棋形里，透着一种，极具力量感的攻击性。不知不觉，暴露出，掩饰已久的愤怒。

方绪诧异地，打量着棋盘，明明在此之前，小亮还心不在焉的。觉得时光带来的威力，真的是不可思议。

方绪：既然你这么不喜欢，她把关注焦点，放在时光身上。为什么还要，让时光加入棋队呢？

像是想起什么，俞亮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嘲讽。

俞亮：时光如果不在她身边，她就会一直这样，放弃午休，通过电话，去牵制时光，逼他练棋，以便随时了解，他的进步状态。

俞亮：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顺了她的意，就让时光在她身边。我会让她看到，即使进了同一个棋队，时光的实力，离主将的位置，还差得很远。

方绪：原来是这样。

方绪若有所思。

方绪：即使时光不是最强的，我也想到了，他在队里的其他作用……不过得等我，试验一下，再看看吧。

时羽走过狭窄的长廊，推开楼道门。漆皮高跟，在大理石面，发出极有韵律的扣落声。

俞亮：电话打完了？

时羽嗯。

她边走边翻卷着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肘。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完。

俞亮心下了然。

俞亮：输棋了？

得到的，是时羽的嗤笑。

时羽就他这水平，能赢过我？

俞亮唇角微勾，极有把握地说道。

俞亮：小雨，我了解你。你输棋时心烦意乱，就特别喜欢喝水。

俞亮说的没有错。这局棋，她的确输了，赢她的人，是褚赢。

她提出每天半小时的下棋，是逼时光练棋。未了避免，他在棋盘里，活不过半小时，她允许他有外挂。结果变成，被凌虐半小时的，是她。

她在拼命奔跑的时候，褚赢也在精进。悬殊的差距，依然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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