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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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似乎进入了，时羽的预料之内。

时羽的表情，从一脸诧异，到迷惑不解，再到恍然大悟。

话语里却是，充满了讽刺。

时羽您想见我？啊，我听说俞亮最近输了几场比赛，该不会又要，赖我头上吧？

方绪忍不住，笑着摇头。他从没见过，能与老师，那般说话的小女孩。

俞晓暘不苟言笑的气场，本就会带来压迫力。连方绪见着，都得毕恭毕敬。

普通的男孩女孩，面对俞晓暘时，也都会恭敬中带着敬仰，敬仰中带着拘束，几乎是完全，把他神化了。甚至连亲儿子俞亮，也不敢说话造次。

时羽对俞晓暘说话，却是有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面上维持着，落落大方的礼貌，表面极其恭敬，让人挑不到一丝错处。

然而话语中的内涵，却是动辄嘲讽，字字调侃，极其胆大妄为。

时羽这些年，为了超越您，我一刻不停地在练棋。虽然我现在打不过您，不过您若是想像以前一样，在棋盘上犹如玩弄待宰羔羊那般，让我输得毫无招架之力，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在见到俞晓暘时，时羽就对他的棋，做好了心理准备。

俞晓暘：小丫头，何必如此防备心过重，这般伶牙俐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一见你。

俞晓暘：我们很久没见了，小雨，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

俞晓暘知道，对当年那局棋，她是极其地在意。否则也不会，时隔今日提起，还拿往事，调侃得字字珠玑。

时羽关注我？能得到世界冠军的关注，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时羽恭敬的言辞里，嘴上说着荣幸。其实方绪和俞晓暘，谁都能看出，她根本就不在意。

俞晓暘：当年那局棋，你虽然输了，但你思路诡谲、天生机敏。你的棋风，非常有灵气，有几步下得，犹如神来之笔，让我感觉到了，棋神的影子。

俞晓暘：小亮自小天赋异禀，在同龄人里，没有对手。他的围棋，一直很孤独。他最渴望战胜的同龄对手，是时光。

俞晓暘：时光的棋，我听方绪和小亮说起过，但我没有见过。我只见过你的。你的天赋并不亚于小亮，这足够引起，我对你的关注。

俞晓暘：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这些。你既然叫我俞老师，那你应该知道，作为老师，对天资聪颖的孩子，总会不吝啬于关注和偏爱。

对聪明孩子的，这种关注和偏爱，几乎是老师的本能。

俞晓暘：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信箱里会时不时出现，少儿围棋赛的宣传单？那是我让人放进去的，我让人关注着，有适合你的比赛，就把宣传单投进你家信箱里。我很好奇，在围棋这条路，你能走多远。

如果说，时羽对俞晓暘之前的谈话内容，一直是恭敬有余，走心不足。

那么，涉及到时羽幼时的过往，她的表情，慢慢地变了。毕竟所有的东西，可以全靠嘴编，但幼时的客观经历，是骗不了人的。

时羽渐渐感觉到，许多事，或许存在，她不知道的隐情。

毕竟俞晓暘，表现出的脾气太好，在时羽眼里，本就不合常理。她这般口舌相激，颠倒是非，是个泥人，也该露出几分性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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