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

晚餐过后，方绪按照俞晓暘的要求，给俞亮送了信封。

俞亮：这是什么？

方绪：这是老师让我交给你的。正好离围棋训练营不远，你可以去放松一下，好好享受难得的假期。

俞亮打开信封，看到了两张音乐会门票，不由得会心一笑。见方绪正要走开，俞亮出声问道。

俞亮：师兄，有个问题我不太理解。

方绪：嗯？

俞亮：你为什么要在饭桌上，提到宣传片的事？

方绪：我这是试探一下老师的态度啊。你拍宣传片的事，迟早会人尽皆知，他要是事后知晓，说不定会怪你隐瞒。

俞亮：为什么要提到小雨？

方绪：老师迟早会知道，你与谁一起拍摄，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方绪的回答，带着成年人思考时特有的周全，会考虑到一系列的人情后果，听在俞亮耳里，似乎都说的过去。

*

时光赶去围棋训练营的那天，因为江雪明妈妈的一通电话，他骗妈妈说要参加奥数训练营的谎言，直接被穿帮了。加上时羽放弃B大执意走职业围棋的前车之鉴，气得妈妈直接没收了时光的行李。

时光迫于无奈，只能放弃行李，趁妈妈不注意，拔腿开溜。这才在发车前的最后一秒，和江雪明、谷雨三人，赶上了去往围棋训练营的大巴。

时羽怎么到得这么晚？

早就在大巴上，等候多时的时羽，百无聊赖地问道。

时光：别提了。我参加围棋训练营的事，被妈发现了，她没收了我的行李，死活不让我来。

时光郁闷的不行。这意味着，他半个月，都没有换洗衣服了。

江雪明：时羽姐，原来你也在啊。

谷雨：时光家的小姐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

时羽嗯，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对江雪明和谷雨来说，在大巴车上遇到时羽，是意外之喜。

尤其是谷雨，仗着自己人高腿长，一下子就抢先，坐到了时羽身旁的空位。

谷雨：时光也真是的。小姐姐会参加围棋训练营，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

时光：……

他姐参加训练营，这事哪里重要了？跟他们有关联吗？

时光觉得无力吐槽。

时羽……

时羽是纯粹觉得，自己跟不上现在小年轻们的脑回路。索性也不再多言，将手中的便当盒，往时光面前一递。

时羽时光，吃早饭了没有？我做了些早餐，你们自己分着吃吧。

时光：谢谢姐！你真是我亲姐，我这正饿得头晕眼花呢。

江雪明：谢谢时羽姐。

时光与江雪明相视一笑，快乐地打开便当盒。里面是两大份用料十足、精致可口的三明治，拍个照就能直接当美食宣传海报的那种。

谷雨：小姐姐，见者有份吗？

谷雨眼巴巴地，看着时羽、时光、江雪明三人之间的亲近熟稔。

时羽有。

时羽打开了自己的便当盒，示意谷雨自己去拿。

谷雨：你自己不吃吗？

见时羽面色苍白，精神不是很足的样子，谷雨忍不住问道。

真是奇怪，怎么每次见到她，都是这副病歪歪的模样。

面前的女孩，虽是看着柔柔弱弱的，就像风一吹就会倒。可一上了棋盘，却是和柔弱外表截然相反，充满着以杀止杀的暴虐，和实力上的绝对凌驾。

被她在棋盘上全线压制、被全面看透的感觉，至今仍让谷雨记忆犹新。

时羽你吃吧。我晕车，有点累，没什么胃口。

时羽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谷雨接过餐盒，从书包里拿出随身听，调好音乐。

谷雨：小姐姐，我有周杰伦的专辑，你要不要听？

时羽要的。谢谢你。

提到周杰伦，时羽顿时来了兴趣，戴上耳机。

目前播放的，是周杰伦2005年发行的经典专辑《十一月的肖邦》，其中收录的《夜曲》、《发如雪》、《黑色毛衣》、《漂移》、《一路向北》，一直到之后的十几年，传唱度仍然很高。

耳机中的音乐，旋律缓缓流淌，传来低低浅浅的弹唱。就像轻声吟诵着，一首悲伤的情诗：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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