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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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绪带着俞亮去见时羽，本就想让时羽陪俞亮约会，改善俞亮的心情。他有注意到，俞亮见到时羽的一瞬，眼里闪烁着，愉悦的笑意。

方绪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

俞亮：小雨，等久了吧？

俞亮紧攥着手中的电影票，推开车门，三五步走至时羽身边。完成任务的方绪，正准备发动引擎，打算驱车离开。

然而时羽视线略过了俞亮，径自走至车窗前，抬手轻轻敲了敲。却是对着俞亮说道：

时羽没有，我也是刚来。

方绪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他按下车窗，目色不解，但还是礼貌询问。

方绪：小雨，怎么了？

时羽方先生，您现在有空吗？

时羽露出微笑，清凌凌的眼眸，划过淡淡的怅惘。

方绪：怎么这么问？

见到俞亮的神色不虞，以及时羽的耐心等待，方绪一时也不知道，该回答有空还是没空。

俞亮：小雨，师兄平时很忙的。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与其在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倒不如说，那口吻，就像在问：[你能找他有什么事]。

时羽我有事找你，俞亮。

时羽回过头，笑道。

俞亮：既然是找我，那你喊住我师兄做什么？

俞亮压根不信她。却又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羽也找他。

时羽神色冷淡。

时羽俞亮，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和你下一盘棋。

俞亮：找我下棋？我们认识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找你下棋，你还推三阻四地不肯答应。好不容易答应了我一盘棋，你还三番五次耍赖拖延。

俞亮不可置信地问，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时羽所以我现在主动来找你。欠你的一盘棋，我现在就还给你。

方绪越听，越是感觉到不对劲。如果只是纯粹的下棋，小雨怎么会叫住他呢？

没等方绪提出疑问，就听到，时羽声线缓缓：

时羽还记得在高考前，我们约定的一局棋吗？当时说好了，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那盘棋我们并没有分出胜负。

俞亮：所以我后来，想为此找你下棋。可你并没有答应。

那是在棋圣战开始前，他曾去道场找她下棋，还撞见了那幕欺凌大戏。

俞亮心里有些不安。小雨面色苍白，一反常态地找他下棋。他直觉地，不想答应。

时羽现在我答应了，并且我也来主动找你了。

时羽认真地注视着他。

俞亮：所以，让你主动来找我的那盘棋，附有什么样的要求？

不安感越来越大，就像不慎滴落的一滴墨水，在水面上一圈一圈地扩散。

俞亮想到，当时的自己，希望下完那盘棋。作为胜者提出的要求，他想要小雨，正视他的感情。

方绪将两人的神色，收尽眼底。对俞亮默认他和小雨是男女朋友的事，从内心的笃定，到开始慢慢陷入怀疑。

方绪自认历经风月场，也算是阅女无数。女人看男人，尤其是看自己男朋友的眼神，他应该能认得出来啊。

但时羽的眼神，极其冷静，与其说是在看男朋友，倒不如说是，在观察棋盘前的对手。方绪希望，是自己的结论出错了。

时羽我想请你，和我下完那盘棋。我输了，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我要是赢了，要求只有一个————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

她的声音错落有致，说出的话，却是掷下惊雷万丈。

时羽这局棋，我想请方先生，作为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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