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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褚赢又补了一句:

褚赢：当然，事情发生了那么久，我也差点给忘记了。

要不是今天看到这本画册，认出了封面。褚赢还真不一定，能回想起这事。

时光：你说，我姐为什么9岁时，会画一本全是俞亮的画册呢？她为什么，要哭着把画册埋起来？还有，你说的这事，要不是你说起，我怎么完全没映象了？

其实就算褚赢说起，他也没什么映像。就跟听说书似的，他现在完全是，一脸大写的懵。

褚赢：你那时年纪小，贪玩好动、忘性大，除了四驱车，你还能对什么有映像。忘了也很正常。我也是偶然看到的。

时光一连串的疑问砸过来，褚赢稍加思索后，只能尽量一个个回答。

褚赢：至于你姐姐，为什么画这本画册……为什么要埋了画册……我觉得，你应该去问她本人。

能回答的，褚赢都回答了，剩余的问题，也是他答不出、想不通的疑惑点。

时光听了他的提议，脸上顿时，出现「老鼠见到猫」的后怕。

时光：去问她本人？那我这条命，我还要不要了？她当年哭着埋掉画册，就是不想被人发现。现在我明目张胆地，跑去跟她说我发现了，她能不灭了我？

褚赢一拍脑门，忽然提议:

褚赢：那……我们可以偷偷去问小亮？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其实光是小羽画俞亮，或是埋画册，还未必能，让他们这么在意。

但关键就在于，小羽当时，是哭着埋了画册。而当时的事，褚赢和时光，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光：不行！俞亮那小子，对我姐，本就不安好心。要是被他知道画册这事，他指不定，能得意成什么样子。

提到俞亮，看过画像的时光，就本能地反感。他想也没想，直接否决。

褚赢：我以前，听你妈跟人电话里闲谈时，提起过。她说小羽生下来，就不怎么哭，只有饿了或是尿布脏了，她才会跟正常婴儿一样，有些哭闹的反应。可从她上了幼儿园，懂事以后，就再也没哭过。

褚赢是在时羽9岁时出现的。9岁以前的时羽，他只能靠时妈妈的谈论，才能有所了解。但是时羽9岁开始，褚赢就一直是看着她长大的。

除了埋画册那次，之后的日子，褚赢再没见到时羽哭过。

反而是时光，这小淘气包，整天闯祸被父母揍哭，要不就是因为没钱买玩具车而哭，要不就是因为心爱的玩具车，被人捷足先登而哭。

时光：是啊，我姐从小不怎么哭的。她受了欺负也不会哭，只会想方设法，把欺负她的人整哭。搞得一整个幼儿园的小孩，后来都见她怕。

这也是为什么，听褚赢说到，姐姐「哭着」埋了画册，这事有多么让时光，觉得匪夷所思。

他和褚赢，谁都没法不去在意，姐姐哭的原因。

褚赢：我想得头都炸了，还是没想明白，几乎从来不哭的小羽，到底是为什么哭。她那次真的，哭得很伤心。

时光：你那时，没有问她吗？

褚赢：她那天心情很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棋也不下，书也不看，就是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问她她也不理我。

褚赢翻了个白眼。要真像时光说的那么容易，他还能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答案？

时光：我姐就是这点，特别不好。她是少年天才，自小观察力极强，能一眼看透，别人在想什么。但是反过来，别人休想能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她总爱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滴水不漏。这样难道不累吗？

时光无可奈何地摊手。

时光：我虽然是她弟弟，但其实很多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发现，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

时光：我一直以为，她从小就讨厌我。她经常不怎么搭理我，动辄就会威胁我，帮我收拾烂摊子时，也会冷着脸凶我。为了你消失的事，她甚至能对我说骂就骂，说不理就不理。

时光：我以为她讨厌我，以为她嫌我是个多余而没用的弟弟，巴不得我不存在。可是，听到我输了棋，被人逼得跳湖时，她却会第一个，冲出来帮我。听到我说起我那痴人说梦的梦想，她却会第一个，说会相信我。她居然能，那么义正辞严地，警告俞亮，不要小瞧我。我都不知道，她对我哪来的自信？

褚赢：小光，她其实很在意你。你也很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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