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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羽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感情是不能用围棋去勉强的。

时羽食髓无味地，喝了一口奶茶。甜腻的味道，在恍惚的记忆深海中，变得苦涩起来。

俞亮：啊，不是那样的。我是想赢你，但我想提出的要求，并不是强迫你立刻答应我。而是想让你，认真考虑我的感情。

俞亮连忙摇头，解释的声音，有些局促。

光线跳动在他侧脸，勾勒出清逸俊秀的线条。

俞亮：小雨，我喜欢你。从我8岁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很喜欢你。那时雨下得很大，你突然从雨中出现，就像雨水幻化的精灵。所以我偷偷给你取了个名字，叫你小雨，下雨的雨。我没想到，你真的叫小羽。

俞亮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但僵硬的手脚，无处安放的视线，和涨红的俊脸，无一不泄露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到底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并不是浪漫情怀的诗人，没有太华丽的辞藻，甚至因为他的直男思维，连带着说出的情话，有一种吐味的憨。

「雨水幻化的精灵」，这比喻真的是又土又憨。

时羽庆幸自己，强迫症没有发作。要不然，又得跟小时候一样，忍不住去揪着告白者的话茬，从本体喻体到主题表达，像老师改作文似的，认认真真地批注一番。

俞亮：那时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聪明好看的女孩子，总忍不住偷偷打量你，但又害怕你发现，所以一直不敢靠近你，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而且你在棋馆看书画画，非常专注，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扰你。

但是再漂亮华美的修辞，也比不过，面前少年，一片赤诚的真心。

他的手臂肌肉，绷得很紧。被握着的奶茶杯，有些变形。面上却是竭力平静。

俞亮：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在我身边，认真专注的样子，会让我感觉到，围棋不再是孤独的事。

俞亮：小雨，我喜欢……

你……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他的唇齿间。

她贴上来，呼吸间带着，清甜的樱花奶茶气息。几缕调皮的长发，洒落在他的脸颊，在他的皮肤间，留下微微的酥麻。

一股清淡的，冷木檀香的味道，袭中他的嗅觉。他抬眼，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微张的唇，被柔软的触感覆盖。只在一刹那，就吻得毫无缝隙。

他的心跳飞快，如鼓声震天。

他甚至不敢动弹，害怕惊扰这，一场美丽的梦境。

那个吻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就像洁白的羽翼，悄然地划过掌心。

感觉到唇间的温度，一触即离，俞亮下意识地，抬手抱紧她。

顺着本能，反客为主。他扣住她的下颔，稍加用力，迫使她微微张口。

他笨拙的舌尖，轻舔她的唇面，进而探入她的口中，掠夺她的呼吸，不让她轻易退离。

既是她选择开始，那就由不得她说结束了。

时羽不知道，这个生涩的吻，持续了多久。她感觉到，她的意识，在浩瀚的记忆海洋里，漫无目的的漂流。

然后，与幼时的记忆，再次触礁。

……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哭泣的脸。

时羽可能我之所以，老惦记着他，就是因为，我们有个下棋的约定，没有完成。现在他不在，就由作为父亲的您，来替他完成。这样，我们的约定，就不存在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去想他了。

……

她听到哭泣着的自己，无力许下的承诺。

时羽愿赌服输，我没有和您谈条件的资格。所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任何意见。

……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泪流满面地转身。

时羽您放心吧，往后我再也不会来棋馆，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他。我保证，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

……

「对不起，俞亮。」

意识慢慢回归，她终于想起，他们此刻发生的，是本不该发生的事。

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经，把他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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