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灵力打落了东方清奇刺向璇玑的利剑,及时救下为司凤舍身挡剑的璇玑。
东方清奇也因此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差一点点便伤了璇玑,事后自己也有些懊悔,所幸没有酿成大祸;也因此事,他的气消了许多。
璇玑听到剑与地板的碰撞声,堪堪睁开双眼,只见那原本要刺向自己的剑眼下横躺在地面上。
昊辰:东方岛主。
璇玑和司凤闻声望去,只见昊辰从潇湘阁外徐徐走来,途经二人身旁时望了一眼璇玑,微微顿首,示以安心,随即走到东方清奇面前,盈盈一拜。
东方清奇本就心意烦乱,但见晚辈在场,又不是浮玉岛的弟子,遂克制了些,随手一挥免了昊辰的礼;又愤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禹司凤,旋即摔袖转身,负手而立。
璇玑不知因果,暂时无法为司凤辩解一二,只能先将司凤扶起。
而司凤现下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如千斤之石一般重重垂下,只有用手扶着额,才能勉强抬眸去看眼前的情况。
他神态迷离,也听不清昊辰在同东方岛主说些什么,只是东方岛主时不时怒瞪自己一眼。
褚璇玑:司凤,你怎么样了?
璇玑急切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这才将他从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随即慰以一抹淡然的笑,轻声道了一句“没事”。
昊辰询问前因后果,这才从东方岛主口中得知,原是当时东方夫人从内室里跑出,发髻凌乱,哭得梨花带雨的,扑到东方清奇怀中直言禹司凤非礼她。
东方清奇赶忙跑到其夫人内室,果真看到禹司凤躺在塌上,当即怒上心头,拎着司凤的领口便往外扔。
司凤半昏半醒,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见东方清奇拔剑而来。
这才有了眼下的情形。
闻言,璇玑立即替司凤辩驳道:
褚璇玑:东方叔叔,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司凤不会那样的!
东方清奇:璇玑,昊辰,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亲眼所见,今日定要砍了这畜生!
说罢!东方清奇一伸手,运起灵力将地上的剑收回手里,直指司凤。
璇玑见此只好拦在司凤身前,坚定道:
褚璇玑:我不会让你伤害司凤的!
东方清奇:璇玑,让开!
褚璇玑:不让!
眼见二人僵持不下,昊辰也不再沉声下去,上前开口道:
昊辰:岛主,且听昊辰一言。
东方清奇看了昊辰一眼,随即放下剑,静候其下文。
昊辰:昊辰以为,此事尚有诸多疑点。其一,禹司凤今日才抵达浮玉岛,也是第一次来此,怎会识得岛主夫人的阁院?
褚璇玑:是啊!半个时辰前夫人还派人寻我过来,若不是夫人的近侍,我肯定找不到夫人的住所。而且,我自己回客舍的时候就迷路了!
昊辰轻微一笑,接着说道:
昊辰:其二,岛主适才说禹司凤是被您从床塌上提来的,彼时他应当没了意识,眼下他还昏昏沉沉的,想来是被人下了药。
东方清奇缓了缓怒气,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转念又觉此事确实疑点颇多。
见东方清奇似有被自己说动的迹象,昊辰赶忙看向躲在岛主身后的清榕,温言质问道:
昊辰:夫人,昊辰冒昧一问,您还确定禹司凤对你有过无礼之举吗?
清榕:我……
清榕哑口无言,只得泪眼婆娑地望着东方清奇,却见后者也犹疑地看着她,顿时显露愠色,质问道:
清榕:你莫非怀疑是我说谎?是我冤枉了他?
东方清奇:清榕,细想下来,禹司凤确实不太可能……
话未尽,就被清榕怒斥了回去。
清榕:东方清奇!你宁愿相信这些外人,也不肯相信我吗?!
东方清奇面露难色,他实在不想去怀疑自己深爱之人,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他都记在心里。
还未等东方清奇说什么,清榕就抬手抚额,做出一副将要昏过去的状态,随即便倒在了东方清奇怀中。
见此,东方清奇赶忙将清榕抱入内室,全然不顾璇玑三人。
清榕身边的侍婢也将三人赶了出去。
虽没能查清事实,但好歹是洗清了司凤的嫌疑。
次日,司凤才彻底清醒,刚要走出房门,便听到门外的叩门声。
褚璇玑:司凤,你醒了吗?
司凤拉开房门,只见璇玑端着一碗汤药立在门口。
禹司凤:璇玑?
褚璇玑:司凤,你好点了吗?这个药我刚熬好,你趁热喝。
司凤望着璇玑,思及昨日她那般围护,盈盈一笑道:
禹司凤:先进来吧!
司凤喝了璇玑熬的药,而璇玑怕他苦,遂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绣帕,揭开后拿出了一块果干,趁司凤不备递到了他的唇间。
他一愣,双眸失神,定定地看着璇玑。
褚璇玑:司凤,你吃这个果干,吃了就不苦了。
禹司凤:……我、我自己来。
说着,司凤不自然地将璇玑手里的果干拿到自己手中,唇间留下苏苏的触感,让其意犹未尽。
这时,魇灵看到了璇玑在司凤房中,所以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朝这里跑来。
魇灵:璇玑!
褚璇玑:魇灵?你不是和即墨师兄去找东方叔叔了吗?
说到这个,魇灵便一下子恹恹不乐地坐了下来,无精打采道:
魇灵:别提了!璇玑你是不知道,那个东方岛主他可凶了!适才我陪着即墨莲去找他,说明轩辕派和天玑珠的事,我不过提了句浮玉岛可能混入了天墟堂的奸细,让他小心,他却莫名其妙地就凶我!朝我发了好大的一通火。
褚璇玑:怎么会这样?那即墨师兄呢?
魇灵:他还有事要和东方岛主商议,先叫我回来了。
闻言,司凤也觉察到不对之处;就说昨日,他虽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注意到东方岛主时常抚额,想是有头痛之症。
还有便是这位东方夫人的来历,据说是东方岛主铲除邪教时救下来的,可那圣女教最善用蛊毒,她若真是被捉去的受害者,又怎会完好无损?
随后,司凤便将自己的疑虑说与了璇玑和魇灵,三人打算一同去找一趟东方岛主。
夜间,清榕的潇湘阁内,琴音袅袅,入耳入心皆似清风拂过,流水绵绵。
东方清奇闭眸端坐于高堂,面前案上放着美酒佳肴,还有一盏喝尽的酒觞。
而清榕就在旁边弹奏着琴曲。
东方清奇:清榕,回想当年初见你时,你瑟缩在邪教牢狱的角落里。你生得天姿国色,任谁见了都会为你倾倒,我自然不例外。我因此怜你,遂将你从那个地方带回来。
话音一顿,他抿了抿唇,任由额间细汗直流,双手紧紧攥着大腿上的衣物,艰难开口,接着说道:
东方清奇:你我夫妻二十载,我自问从未做过哪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之所以将你困在岛内,也是为了保护你……
这时,随着琴声越发急促,一只小飞虫悄然飞向他的后背,靠近他脆弱的脖子。
忽然,东方清奇伸手抓住了那只小飞虫,琴音也因此骤停,清榕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东方清奇睁开双眸,紧握的拳头缓缓打开,那只小飞虫已然被碾碎。
他冷冷地看着手中的碎尸,抬眸向清榕看去,淡然道:
东方清奇:你还是下手了……
只见璇玑司凤,即墨莲和魇灵四人,还有玉宁从门外走出。
清榕瞥了一眼门口的几人,随即轻微一笑,起身走到东方清奇面前。
清榕:原来你都知道啦~
褚璇玑:东方叔叔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执意害他?!
清榕倏然大笑,不屑道:
清榕:哈哈哈……对我好?对我好便是永远将我困在这座岛中?!让我不得自由?!
东方清奇双眸微红,痛心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东方清奇:所以……你心中,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是吗?
清榕唇角勾起,透着几分不屑,几分讥讽,几分悲凉。
清榕:情意?你灭我全教!屠我门徒!就因为你看我貌美放我一马,便要我感恩戴德地对你好?然后爱上你是吗?可笑!痴心妄想!哈哈哈哈哈……
东方清奇缓缓起身,眸中噙着泪水。
东方清奇:好。那么,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禹司凤,说他非礼于你?
清榕默然,随即似笑非笑地看向门口的禹司凤,玩味道:
清榕:谁让他倒霉路过这里,看到了我与人抱在一处。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自然留不得他!
闻言,东方清奇踉跄地往后跌了一步,嗓子低哑,颤声道:
东方清奇:……谁?
清榕:呵~我当然不会告诉你。
东方清奇沉重地闭上了眸子,又缓缓地睁开,沉声道:
东方清奇:玉宁。
玉宁:弟子在!
东方清奇: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夫人禁足潇湘阁,谁也不许探望!
玉宁:……是。
随之而来的,便是清榕怆然的大笑声。
这时,璇玑只觉头有些胀痛,眼前也逐渐模糊,耳朵也听不太清,她晃动着身子,重重地向后倒去。
司凤赶忙扶住璇玑,一时间魇灵即墨莲和玉宁都凑上前来。
魇灵:璇玑!璇玑这是怎么了?
东方清奇猛然一惊,下意识地便将目光投向清榕,质问道:
东方清奇:说!是不是又是你做的手脚?
清榕:这可不懒我,这是她自己昏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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