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那虽卧在床上,到底不曾睡下,听得门外有细碎脚步声,缓缓开囗。
诃那:门外的朋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阿狸见君上唤他,抹一把脸,进了屋。
室内琉璃灯光圈有些黯淡,阿狸见诃那披衣靠在床上,眼窝深陷,有些憔悴。
二人相顾却无言。
诃那:她还好么?
阿狸:不...不好!
小妖回答得倒坦率。
诃那:怎得不好...
诃那转身,眼眸中带着浓重忧虑,看向阿狸,脸色竟有些发白。
阿狸:这...小的说不上来!总之,主上她与原来大不一样,像...像换了个人!
阿狸抱头背对诃那坐在床前地上,深深叹息不止。
诃那:换了个人!阿狸,你给我说清楚,玉华她到底怎么了?
诃那突然掀被起了,抓了阿狸的手,双眉拧结在一块。
阿狸:她...她...总之她再不是阿狸心目中顶天立地的主上了,像变了,变得俗气了,轻浮了,浪...
诃那:够了!
诃那的双拳紧紧攥起,拳拳砸在床板上。
他早该料到这次婚礼的恶果,却漏算了火玉华会如此大义,竟为了成全洛宁阿浮,独自饮了凤凰泪。
诃那:真...真是个傻姑娘!那你叫我如何自处,你都忘了我...
一滴泪从诃那眼中滑落,眼角泛红,微转了头靠在枕上。
阿狸看得心伤,也从未遇到这事,一时不知怎办,抓了抓头发,呆立在一旁,张口想劝,又怕语拙触得君上更伤心。
诃那不过伤心一时,也知阿狸在等回话,擦了泪眼,道。
诃那:你这次来,怕是找我去看玉华吧!
阿狸:正是...难道君上不想见...
诃那:我倒是想,只怕再怎么见也于事无补,她即己服了凤凰泪,前尘往事快忘得一干二净,我在她记忆中怕是片甲不留吧!
诃那的目光转了忧郁,垂下了眼眸。
阿狸真不知如何办了,只得硬着头皮,劝慰道。
阿狸:话...话虽如此,只...只是近日,主上被...被那黑月光盯上了,云雀也被赶出了火凤宫,现主上身边己无可靠相依之人...
诃那:黑月光?戾气!
诃那脸色骤变,披衣起身坐在桌前,抓了阿狸的手,让他细细讲来。
诃那:即如此,玉华不管认不认得在下,在下还是得去趟仙居!
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孤伶伶呆在仙居,让那不干净的东西缠住她。
诃那怀了忧急的心与阿狸来至火凤宫前,见宫门紧闭,门囗仙侍个个警醒,寻思怕不是有重要人物在宫中逗留,才如此戒备,想要上前问询,那仙侍眼梢儿瞄了一眼诃那,鼻中冷哼一声,别转头低声咕噜道。
龙套:(仙侍)这只妖,脸皮真够厚的!
阿狸:说谁呐!狗眼低看,君上好歹是妖王,你们这般怠慢他,待会儿我禀明洛歌上仙,非治你们这帮蠢东西不可!
阿狸脸涨得通红,直了脖子,抡袖想去理论,有几个不服气的仙侍推推搡搡,这动静闹得有些大了。
诃那再拦不住,只听得火凤宫门吱呀打开,万无仙翁愠着怒气,朝他们走来。
众仙侍见了仙翁,松了手,各各向他施礼。
仙翁环顾四周,低声冷喝道。
万无仙翁:你们这般没长进的,兀自在这与妖物撕扯,不怕丢了仙界颜面,成何体统,还不速速退下!
那般仙侍见仙翁震怒也各自退下,仙翁与诃那错身而过,声音低沉地可怕。
万无仙翁:你们这般妖物全一个德行,只会祸害我家的孩子们!
那一个字,一个字,像钉子扎进诃那耳中,刺入诃那心中,扎得他在流血。
这侮辱何其刻毒,他都怀疑是否错听。终究还是囿于自己的身份,才不被信任吧!他原来以为他只要成了妖王,便会与仙居修好,却原来仙居一直提防着他。
这苦水只唯他知道,可玉华又何其无辜,他只不过想去看看她,也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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