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雀

云雀怏怏走在路上，刚才那些女弟子的议论言犹在耳。

龙套：白凤师姐怎么把金花帖给了云雀这小丫头，这小丫头从头到尾只会躲在她主人身后，可是一场比赛没参加！

龙套：肯定这主仆二人买通了师姐，以骗取晋级名额，真不知羞！

龙套：好啦！你们别在交头接耳啦，仔细被云雀那丫头片子听去，到主上那参你们一本！

龙套：她敢？若她赶挑衅，本姑娘不带怕的！一剑就将她摞倒！

云雀听着众人议论，怕是指摘她的名次来路不正，心里烦燥，立在火玉华房间门口徘徊良久。

火玉华：门外站的可是云雀，外面怪冷的，怎么不进来？

火玉华己觉察出云雀的气息，云雀听得主上叫唤，叹一囗气，还是推门而入。

进得内室，并无其它弟子，只见火玉华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云雀不敢打扰，见窗子洞开，上前关了。

云雀：如今深秋时节，早晚风凉，主上也要保重身子！

她转身取了衣架上的斗篷仔细披在火玉华身上。

火玉华：无妨！只是主上我看云雀你似乎有心事！是不是屋外那些女弟子的议论，不过是凡人的闲言碎语，不必挂怀！

火玉华起身握住了云雀的手。

云雀点了点头，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又挨至窗前，隔着窗，看着天上的浮云发呆。

也不知怎的，那云彩上竟浮出阿狸的脸孔。

阿狸：(回忆)在下阿狸，妖龄一千六百岁！

云雀：才比小仙子我大半岁，有什么可得意的！

云雀一个人自言自语，脸上竟微微现出红云。

连她自己也未察觉这少女的小心思写在了脸上。

火玉华看着云雀神思有些恍惚，不觉有些忧心。这孩子涉世未深，经年娇养在身边，不曾受得一点儿风吹雨打，她不知世间险恶，怕是要吃大苦头。

火玉华：云雀，上次让你带给诃那公子的凤翎可送到？

火玉华突然问。

云雀：啊？！主...主上您怎么问起这事？

云雀没想到火玉华会提起这事，心下一阵慌乱，连说话都有些吞吐，不安地扯着衣角。

火玉华：到底有无送到，还是在半路弄丢了，或者被劫了？

火玉华这是在逼问，云雀看得出来，主上有些生气。

云雀：小...小的该死！

这小丫头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向着火玉华磕头。

火玉华：云雀，你这是作甚？若是凤翎丢了直说无妨，我在给一个便是！

火玉华倒被这小丫头一跪乱了分寸，忙上前将云雀扶起。

云雀：这次确实是云雀大意，将主上给诃那公子的信物弄丢了，还请主上责罚！

云雀脸上涕泗滂沱，手上变出鞭子交到火玉华手中。

火玉华取了鞭子随手捏作齑粉，长长叹了囗气。

火玉华：你久伴在我身边，素知我的脾性，纵你犯了错，可曾责罚你一点一滴。只是，我的好云雀，这凡间可比不得仙居，行差踏错，可是万难更改，主上只希望你每一步都走的平安顺遂，那主上就放心了！

火玉华俯下身子，轻轻将云雀揽在怀中。

云雀瑟缩着身子，脸上泪痕己干。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她毕竟向火玉华隐瞒了遇到小妖阿狸之事，以及凤翎被抢。

火玉华：为什么到了这人间，反倒起了风波？

她闭上眼，陷入愁思。

云雀心思的波动，火玉华岂有不知，待到云雀离开，诃那从锦囊中飞出。

诃那：玉华，你既己知晓是那小妖抢了凤翎，为何不戳穿云雀的谎话？

诃那并不明白女孩子间的心思。

火玉华笑得勉强，她太了解云雀这孩子，若她当场拆穿，她势必难受，肯定会因为凤翎被抢自责不己，若依云雀莽撞的性格，定会去找那小妖讨回。

火玉华：小妖讨回...

火玉华：不好，怕是云雀要出事！

火玉华起身，一刻不停出了武扬侯府。

云雀独自在后山乱走，那是她遇到阿狸的地方。

云雀：阿狸！阿狸！快出来！把那凤翎还我！

眼看着日头将西，云雀走得乏了，却还不见猫妖影踪，只得坐在石上歇了。许是走得累了，云雀头枕双臂，竟睡着了。

竹林中有悉悉率率声音传来。

一只妖物踮着脚在云雀身边徘徊。

龙套：(妖物)好个水灵的女娃！一定非常好吃吧！

那妖物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利的獠牙。

刚要张口凑上云雀的脖颈，头上就被狠狠击了一下。

龙套：(妖物)谁啊！在暗中偷袭老子！

他环顾四周并未见一人。

龙套：(妖物)八成是错觉而己！

妖物如此安慰自己，再次转身对着女娃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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