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听了润玉一番话后,久久不能平复,他心神微乱,口里不断呢喃着:
彦佑:怪不得……怪不得我久寻无果,而百谷突然有了救你的法子,原来……原来化骨蝶,就在昙儿体内……
润玉缓步走向窗前,负手而立,不紧不慢地说道:
润玉:不错。而后,我便令百谷研制出克制化骨蝶的药,索性化骨蝶仍是幼虫之态,要化解倒也不难。只是……竟在服药期间出了岔子……
彦佑: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润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言道:
润玉:鳞妖,也就是起初伤我之人。而那赤羽,也是他所豢养。
闻言,彦佑惊道:
彦佑:什么?!鳞妖?妖王一脉?他们不是随着妖界一同隐匿了吗?
润玉转身看向彦佑,对他说道:
润玉:你可还记得,六千年前我与旭凤一战,那时妖界大门被震开,许多妖族无辜丧命。之后,妖界再次隐匿,不见踪影。
彦佑:你是说,鳞妖所为,与那场大战有关?
润玉没再说话,也是默认了彦佑的推断。
紧接着,彦佑又疑惑道:
彦佑:不对啊!若是报复,他又为何要伤害昙儿?还有被赤羽戕害的生灵。
润玉:因为我是天帝。凡是我在意的,他都不会放过。所以,我才要让你守着昙儿,随她去花界,护她周全。
彦佑明了地点了点头,润玉这么一说,他便全明白了。可还有一点,他不放心,便又说道:
彦佑:我答应你,护昙儿周全。只是,你又当如何?
润玉越过彦佑身旁,走到案桌旁,盯着那副画卷,上面是他为还是昙花的她,题下的“昙儿”二字。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两字,眸中多了些许不舍。回想与她的点滴,淡而甘甜;回想初见惊鸿一瞥,此生难忘;回想那上千年的陪伴,院中含苞的昙花,听他诉说心事。
岁岁相伴,日日浇灌,此情绵绵,岂不知此缘早已深种。
许久,润玉盯着那副字,薄唇轻启:
润玉:你就在花界好生守着她,此后璇玑宫,就莫要再来了。
彦佑不可置信地看着润玉,大惊道:
彦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仅要舍了她,如今还要借机赶走我?
彦佑垂眸一思,猛然抬眸,惊异地看向润玉,不可思议,却又意料之中,言道:
彦佑:你不会打算一人扛下所有,任那鳞妖报复吧!你傻不傻?!当年之事,岂是你一己之过?你何故如此?
润玉:当年谋夺帝位,我本该守己之责,为苍生计。可到底还是纵一己私欲,致生灵涂炭。这千年来,我又何尝不是在赎罪?不过是因果报应,终究是我欠他,欠生灵的。
彦佑:可是……
彦佑话还没说完,便被润玉喝止道:
润玉:不必多言!本座意决!
彦佑:你!
彦佑气地指着他,却也实在对他无可奈何,最终甩袖转身离去。两步并一步地走到门口时,又听润玉说道:
润玉:护好她。
彦佑步子一顿,随即气愤离去。
而润玉则是孤身只影地立在七政殿,他将一切安排妥当。就连少珏,他也书信一封,让其守在洞庭湖;至于夜间布星,他会暂且交由邝露,璇玑宫的琐事也无需邝露操心。
自此,璇玑宫独他和魇兽,再无人出入。
另一边,昙儿浑浑噩噩地走到姻缘府,此时水神锦觅也在,她正和丹朱谈笑着。
丹朱见昙儿红着眼回来,脸色苍白,还以为又是她体内的化骨蝶作祟,便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关切道:
丹朱:昙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昙儿抬眸,一双红透了的眼,噙着泪水,差点儿吓坏了丹朱。
只见她呜咽着,嘶哑着嗓子,一听便知是方才哭过的。
昙儿:狐狸叔父……我疼……我好疼……
这一说,丹朱更加急了,一边馋着昙儿,一边着人去请医官。
而一旁的锦觅,自然知道昙儿为何如此,便制止丹朱道:
锦觅:狐狸仙,昙儿说的疼,是心疼……
丹朱:心疼?怎么会心疼?
丹朱一顿,一下便想明白了,他看向昙儿,试探地问道:
丹朱:是因为……润玉?
昙儿委屈地看了丹朱一眼,又看了锦觅一眼,随即一声不吭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丹朱看着昙儿的身影,也是一阵心疼,叹道:
丹朱:唉~真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啊!
随后,丹朱又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锦觅,询问道:
丹朱:对了!还不知润玉为何将你寻来?此事,又与昙儿何干?
锦觅:润玉他打算将昙儿送往花界……
锦觅将一切来龙去脉,说给了丹朱。
听完后,丹朱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地。
丹朱:这润玉,既是为昙儿,何不早早说清楚?如今白惹得她伤心一场!
锦觅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锦觅:依我看,他似乎没有要将昙儿继续留在身边的打算。即便昙儿的化骨蝶被化解,她可能也回不了天界。
丹朱:这……他到底怎么想的?
丹朱无奈至极,朝昙儿的去处摇了摇头,叹声连连。
而昙儿回到房间后,紧闭房门,身子顺着房门滑落,抱膝蹲在地上,背靠着房门,掩声抽泣,口里还念着:
昙儿:为何要弃我……我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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