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月泷醒来梳妆,简单疏通头发之后,拿起自己戴了几万年的冰晶玉簪,玱玹就是在这时进门,看到月泷的时候脸上诡异地红了一瞬。
随即脸色恢复如常,拿着一个小盒子往前递了递:“今日庆典,你要不要增加一点颜色?”
月泷看向他手里的盒子,问:“是什么?”
玱玹打开盒子,月泷看到一朵红色的花,不是凤凰花。
玱玹拿出那支花,说:“这是若木花,送给你,我帮你戴上。”
“我……”
“不要拒绝我。”玱玹垂下眼睛,看着好不可怜,“别拒绝我,我少有什么能送给你的。”
她出尘脱俗,不惹尘埃,对名利浮华都不是很在意,衣服首饰也是一切从简,他想对她好,却从来找不到切入口。几百年前费尽心机也不过哄得她喝上一杯清露酒。
“好吧。”月泷不疑有他,接过花轻轻簪在发上,在镜子里照了照,总觉得这般艳丽的红色太过热烈。
回眸看见玱玹望着她,笑得眼角眉梢都是喜色,也便释然。
若木花是玱玹父亲和母亲的定情花,一定程度上能代表若水一族的权力。玱玹的母亲死之前传给他,让他送给心仪的女子。在玱玹看来,这朵若木花是只能送给他的挚爱,他的妻,他的王后,月泷就是他的挚爱,他的妻,他的王后。
待两人出门,玱玹走在月泷身边,看着她头上的若木花出神,眼中闪过丝丝暗色,他强烈的、为时已久却得不到回应的占有欲,在此刻得到了杯水车薪的回馈——即便是他有所隐瞒地用了计策,也值得小小地得意一下。
*
庆典之始,玱玹与月泷一同出现在百官面前,引起了一众猜测,想必是一直不曾娶妻的西炎王,终于有了心仪的女子,动了成亲的心思。
只是这般神女……是何人?如此气度,当是非凡,不应扯入权力俗世才对。
玱玹本意是想携月泷一起站上高台,可月泷不愿,她再怎么不问世事,也知道那高台定是帝后才能登上的地方,她留在场边,任玱玹费尽口舌,也只是摇头拒绝。
玱玹无法,只好独自登上高台主持庆典。
庆典结束之后,他打发了伺候的人,让小夭留意后续琐碎之事,就急匆匆出来寻月泷。
寻到的时候却把他气坏了,月泷正和涂山璟在一起,两人站在凤凰花树下,涂山璟一身清淡的蓝色袍子,月泷今日穿了竹白色的衣裙,远远看去色调竟十分和谐,宛若商量好的一般。
玱玹盯着看了两眼,那如火的凤凰树便染红了他的双眼。
手指紧紧握住衣袖,攥成拳,他闭了闭眼,嘴唇冷冷弯起:很好。
涂山璟,真的很好。
他只离开这么一瞬,就闻着味儿凑了过来。
当真是烦人,令人恼恨!
他倏然睁开眼,眼中全然的黑,带着冷意的眼神射向凤凰树下的两人,比起死缠烂打没有眼色的涂山璟,他更在意月泷的态度。
可下一瞬,他竟然看见月泷弯了弯唇,对他笑了一下,即便那笑容浅淡到可以忽略不计,可玱玹依旧实实在在地嫉妒了。
他恨不得杀了涂山璟,杀了所有对她居心叵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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