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女娲来找月泷喝茶,月泷此时年纪尚小,只是个小神,性子还带了几分少女活泼心性,修为并不及几万年后高深,尚不能完全辟谷,因此也并不只是餐风饮露,二人喝了一盏茶,女娲像是不吐不快般开了口,神色间竟带了些恼怒。
月泷很是惊奇,女娲娘娘比自己大了几万岁,两人自建立忘年交以来,从未见过她露出此等神色,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女娲姐姐,你到底是因那纣王荒淫无道愁苦呢,还是为黎民百姓心烦啊?”
女娲语气一缓,喝了口茶才道,“二者皆有,但更恼的是,本以为那纣王只是荒唐,没想到那人竟敢冒犯神灵,在女娲庙,亵渎于我,实乃令人气愤。”
月泷心里顿时生了几分反感,语气不禁冷了下来,“无耻之人,真真是可恶。”
女娲道,“小月泷,你年纪尚小,又整日待在月宫不出门,实在是不知这人间险恶,待有机会随女娲姐姐出去看看,也能增长几分见识。”
“这自然是极好的。总听你说人间险恶,这人间就没有一点好处吗?”
女娲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微微带了几分笑意,“当然不是,人间也有纯善之人,比如说朝歌李靖家的殷氏,就是一心向善之人,对我也十分虔诚。”
月泷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女娲姐姐心生欢喜之人,月泷倒想见见了。”
过了几日,女娲又来找月泷,说是安排好了狐妖祸国,殷商灭亡的伏笔,对那纣王也消了几分气,便带着月泷下凡去了。天上几日,地上几年,见到殷十娘的时候,她比镜中倒是年长了几分,多了几分慈祥。
月泷随女娲一起隐身在女娲神像后听着她祷告,“女娲娘娘,我知道哪吒不懂事,脾气不好,希望您看在十娘心诚的份上,保佑哪吒凯旋。求求您了。”
“哪吒是谁?”月泷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是殷十娘的小儿子,怀胎三年诞下,家中不喜,养成了衣服倨傲叛逆的性子,修为倒是这凡间少有的高深。”
月泷点点头,又道,“女娲姐姐,我本是龙族,与那龙王有几分干系,下月龙王过寿,我可能要离开片刻。”
女娲笑道,“这么乖巧啊。你既然来了凡间,倒是需要好生历练一番,也不必事事都跟我汇报,你年纪虽小,修为却小有所成,在这凡间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我也放心。”
月泷脸上便带了几分笑意,清冷中又带着些少女的灵动。
说是历练,月泷倒像是在这凡间游玩开了,观赏着朝歌的风土人情,看殷十娘对两个儿子金吒木吒爱之深责之切,看她对在外作战的哪吒牵肠挂肚,夜夜去女娲庙祈祷。
看妲己深受纣王宠爱,渐渐掌握朝廷权利,看柳琵琶介入李靖家庭,殷十娘大度忍耐。月泷在天界从没见过如此多面的人性,起先觉得复杂难懂,污秽不堪,后来又觉得在这污秽不堪中仍能存有如此纯善之人实在难能可贵。
这日,月泷走着走着走到了城门口,今日城门反常地大开,隐隐约约能听见远处的马蹄声,月泷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被城门边一个摊子上的簪子吸引了,倒不是什么金银玉器,只是一支木簪,样子简单大方,古朴质感,木材上好,倒是多了几分隐士的气息,刚要拿起来观赏,余光便看到城门兵马行来,领头的一人一骑已经步入了城门内。
月泷想看看那让殷十娘牵肠挂肚的小儿子哪吒,便没有收回视线,望向马背上的人,倒是一派英武,只是年纪尚轻,有些倨傲,不够沉稳。
月泷看着哪吒的时候,哪吒也在看着月泷,货摊旁的少女,装束简单,身姿窈窕,手拿一支木簪,清凌凌的目光看着这边,静静地立于街道一旁也遮掩不了她月华般的气质。他极力忍耐才没有在马背上扭过头去看她。
月泷放下那根木簪,不是不喜欢,只是她没有钱,又不想用变化之术来糊弄这位朴实的摊主,只好忍痛离去。
月泷也看够了朝歌,接下来几日便都待在女娲庙休息,每日听殷十娘来讲哪吒的事,知道他立了大功被封为大将军,知道他深受大王和娘娘赏识器重,知道她担心哪吒年轻气盛早晚会闯祸,知道她担心李靖和哪吒之间一触即发的父子关系。
月泷听了几日便去了东海,实在是那龙王过寿的日子要到了,再不去他恐怕要派人来请了。
刚到龙宫没多久,便听见龙母哭着闯进来,对着龙王一阵哭诉,凄凄切切,抽抽噎噎,月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清楚了始末——竟是哪吒打死了龙王三太子,龙母的心肝宝贝。
这事肯定不好收场,月泷竟隐隐担心起殷十娘来,她从小没有母亲,这一个月在凡间见证了殷十娘的母爱,有些触动,不由得生了几分情感。如今儿子闯祸,为娘的定是担惊受怕不好受。
月泷在龙宫住了一日,就听说龙王夫妇要去凡间寻个说法,月泷一时担心,就随着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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