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绵延起伏,足有千万里。
弯月如钩,皎洁的月光倾泻满地,细碎如烟尘的沙海在月下仿佛皑皑白雪。
大漠深处,一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安静屹立在皎皎月光之下,锋棱瘦骨好像西域的雕塑。
不远处一只狐狸蜷伏在沙丘上,火红色的皮毛油光水滑。
狐狸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骨碌骨碌转悠两下紫黑葡萄似的眼珠儿,慵懒地将头颅埋入前掌之间,只露在外面一点殷红若血的耳朵尖儿。
马上端坐的芙蕾雅同时打了个呵欠。
月影西斜,漫天繁星亦是逐渐暗淡。
很快天色就要大亮了,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师父说得那个人究竟还会不会出现。
芙蕾雅:……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月有余,她喜欢这里的一切。
她喜欢这里追逐水草的自由生活,她喜欢骑射,她喜欢打猎,她喜欢葡萄美酒,她喜欢放声高歌,她喜欢纵马驰骋,她喜欢坐在高高的沙丘上观察行色匆匆的胡商来来往往。可是——
芙蕾雅真的忍受不了黄沙万里的大漠。
倘若不是她实在不想要离开西洲嫁到豊朝去,她才不会答应师父来大漠里等待那个人。
其实芙蕾雅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待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师父说了,他手里拿着一块跟自己相同的玉佩。
芙蕾雅低头看着暗警躺在自己掌心的玉佩,玉质通透,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芙蕾雅:……
西洲的王上,也就是这具身体的阿爹说了,只要她有心上人,就不用嫁去豊朝和亲了。
所以……无论这次师父介绍给她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必须要跟他做一场戏。
总之,一定要蒙混过关!
可是,已经一天一夜了,在狂风与沙尘的双重袭击下,芙蕾雅最引以为傲的耐心正在一点点崩裂瓦解。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王庭里的软床它不舒服嘛?上头铺就的野兽皮毛它不暖和嘛?晨起阿娘送来的马奶酒它不香甜嘛?
做什么要杵在这么寒冷的大漠里苦苦等待呢?
芙蕾雅再次打了个呵欠。
狂风侵袭、沙尘迷眼,困倦交加的芙蕾雅没有注意到遥远的大漠边际,一人一马,正在疾骋。
他从东方一路赶来,由于相隔太远只能依稀瞧见一点黑色剪影,疾驰仿佛闪电。
芙蕾雅:该死的顾剑,该死的顾剑!
芙蕾雅不习惯唤顾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作师父,尤其是如今这种饥寒交迫的状态下。
他怎么就不能告诉她那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来?
好冷。
寒风如同锋利的钢刀,一刀刀深入骨髓。
芙蕾雅最终决定放弃等待。
她还是回去叭,回到王庭去。
阿爹那里再想办法就是了,犯不着为了一段婚事把自己活活冻成根冰棍儿。
芙蕾雅抬手,摊开在眼前瞧了瞧掌中的玉佩。
芙蕾雅:去他奶奶的死顾剑。
她毫不犹豫地丢掉手中玉佩,一拉缰绳转身欲走。
谁知身后传来马儿咴咴的嘶鸣声,紧接着便是个男人“哎呦”一声闷哼。
综影视之终极穿越系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