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迷茫睁眼,心口一阵阵剧烈疼痛,像是细碎且锋利的刀片揉入皮肉,碾压、研磨、刮擦。
疼痛已经不仅限于躯壳,她的精神世界亦是饱受折磨,故人的背叛使她气闷。
魏叔玉投靠李世民她无话可说,毕竟东宫覆灭,树倒猢狲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些她都理解,可是这么快就罔顾发小情分,痛下杀手,他变脸实在太快了些。
恍惚间,长歌听见布料破裂的“嘶啦”声。
?谁?谁在扒她衣裳?长歌奋力抬眼。
男人!是那个男人!他撕她衣裳!
女儿家的危机感致使长歌暂时丢弃作为男儿身的理智,她抬手扇了对方一个巴掌。
男人一怔,继而抬手去摘面上蒙眼的黑布。长歌慌忙将衣裳拢齐,这才发现他竟然是蒙了双眼的。
可是情急之下,她也来不及细想对方为什么要蒙眼了:
李长歌:无耻。
这话脱口而出,甫一出口长歌便后悔了,她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是女儿身吗?
不过男人似乎没有细思,他面色冷峻,也不知究竟不耐烦什么:
阿史那隼:我无耻?我无耻就不该把你从河里捞上来。
继而他抽出匕首,长歌心下大惊,他这是做什么?是要对她的衣服继续行凶?还是要对她行凶?
然则防备尚未完全建立,男人已手起刀落斩断了她背后插着的半截羽箭。
长歌一怔,立时反应过来,果断将箭矢拔出。
箭插在她肩头已经有些时辰,此时拔箭也不会过多流血,不过仍然需要好好清洗一下,避免感染。
这时,男人递了只水壶给她。她不明所以,狐疑回视。
李长歌:这是什么?
阿史那隼:西域烈酒。
长歌昏昏沉沉,接过那酒,低声道谢,而后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便将水壶递还给男人。
男人接了,咬牙切齿了一番,乍然扬手将剩余酒液尽数泼洒在长歌伤处,转头便走,头也不回。
她这才反应过来,男人给她酒是消毒用的。不过他也太恶劣的,惜字如金也不至于如此啊?男子汉好歹多说句话能如何啊?
休息了片刻,长歌凑到男人身边向他道谢。毕竟是救命之恩嘛,也不怕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李长歌:先时那酒,兄台可还有?
男人瞅了她一眼,现在他倒是变了副神色,像是从来未见过她似的兴味十足:
阿史那隼:酒倒是有,可是我为什么要白给你?
李长歌:如此,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
阿史那隼:游戏?
男人挑眉,也不知究竟是真感兴趣,还是打什么坏主意。
李长歌:是,我们相互回答问题,打不出来便要喝酒。
男人应了。
阿史那隼:你肩上箭伤,怎么来的?
李长歌:拜朝廷追兵所赐。
李长歌:阁下姓名?
阿史那隼:秦准。你呢?
李长歌:我姓李,行十四,阁下唤我李十四郎便是。
李长歌:阁下哪里人?
阿史那隼:中原人,出生塞外。
阿史那隼:十四郎欲往何处?
李长歌:报仇。你呢?
阿史那隼:北方。
阿史那隼:十四郎报什么仇?
长歌答不出来,于是猛灌烈酒。酒味辛辣,却最能够她此时心头的烦闷。
李长歌:阿准去北方做什么?
阿史那隼:做生意。
李长歌:什么生意?
阿史那隼亦饮了口烈酒。
他也答不上来。这有什么答不上来的?他瞧着也不是做什么贩卖人口之类违反唐律的买卖啊。
罢了,计较什么?反正不过是萍水相逢,早晚要分道扬镳。
男人一口接着一口的猛灌,像是水壶里装的不是西域的烈酒,而是清列的甘露。
最终,他醉倒过去,伏案而眠。长歌四顾,寻了条厚重的毛毯给他盖上,便瞧瞧离去。
她也不想不告而别,不过这男人跟她同行讨不到什么好处。救命之恩,就算不能涌泉相报,起码也不能教人家白送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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