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错、连宋、夜华留下,七日后自有分晓。”
闻东华下了逐客令,也没人再敢多做停留,施了礼也就退下了。也就只有凤九,一袭浅红装,立在夜华身后。见此东华倒也不说什么,这凤九怎么说也是将来的帝后,况且经历了这么几次的生离死别,他们又何尝愿意离去?左右就是锻造一面天地镜罢了,也不会伤到什么,既然这小狐狸不愿离去,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让她离开呢?东华嘴角勾起一抹难寻的笑意,竟是微微摇了摇头。
真是越来越舍不得这小狐狸了。
东华抬手幻出了三把匕首、三只玉碗,以法术引到三人面前:
“自己解决。”
又朝着凤九跨出几步,声音中的冷意顿时就弱了几分:
“九儿,我们先出去。”
凤九毕竟还年幼,虽是经过这么多场的杀戮,见惯了这么多的血腥,其实也只有东华知道,他的小狐狸的内心是多么怕鲜血,多么不愿去见到杀戮。可是这都没法避免,因为她爱上的是天地共主,是东华紫府少阳君。他的使命便是守护天下,那么她愿意与他一起守护这个天下。也许除了东华,真的没有人真正了解凤九,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凤九点了点头,跟在东华身后,提着裙摆,踩着小碎步,出了紫宸宫。
夜华抬手接来匕首和玉碗,平静的脸上丝毫望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正是因为多年的储君教育,任何的喜怒哀乐都不该在他的脸上被看出来,当然,除了在白浅面前。
只见夜华未多做思考,反手就握住了匕首,朝自己的心口猛地一刺,鲜血泊泊的透过伤口涌出,争前恐后。收了匕首,抬手掐诀,将鲜血引入玉碗,约摸小半盏茶的时间,换了个诀法,将血止住。一个清洁术,除去了一袭玄衣上的血渍,顺带着也将破损的玄衣给修复了回来。
看这模样,其实倒也看不出有多痛,也罢,也就是亲身经历的人才晓得吧。夜华稍喘息几下,暗暗调息,待眼前的黑暗泛下,这才将玉碗置在了一旁的小案上。
连宋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旋,插在自己的腰间。也不急着去接匕首和玉碗,倒是朝身旁的央错望去。见那央错的脸色略有些苍白,额上似乎还零星的冒着几滴虚汗。当下也就明白了些,嘴唇一翕,道:
“大哥可是嫌这宫内热了,要不连宋让仙娥寻些冰块降温?”
央错自然是听出了这话的意思。不过,也是自然,他们是神仙,哪会有什么冷热?更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的冰块。要勉强说和冷热搭上点关系,那也就是‘做贼心虚’了。
“三弟不是不知大哥,自然……自然……”
“是是是,倒是连宋忘了,大哥对此确实是有些怯意。”
和东华一道混了那么十几万年,这嘴皮子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三叔。”
闻夜华催了催,连宋嘴角一扬,接过匕首、玉碗,几下就接了半盏的心头血。
“大哥,该你了。”
央错自知逃不过,喉头一动,下定了决心,接了匕首就往心口一刺。
“呃……”
岂料这痛是铺天盖地而来,脸色顿时煞白,双膝一软,差些就栽倒下来。匆匆吸了几口气,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子,才恍然想起自己还应将这匕首拔出,眼前顿时一黑,又差点栽倒。不止是央错取的累,连宋、夜华看得更累。央错深吸一口气,这才控制住了那只颤颤巍巍的握着匕首的右手,一用力,随着飞溅的鲜血,终于将这匕首给拔了出来。
脚下不稳,后退了几步,终于借着小案站稳了,脸色是更加苍白,双唇稍有些打颤,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将出口的呻吟。看着情况,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取什么心头血了。连宋微微摇了摇头,也免得自己的大哥失血过多,掐了诀,将心头血引入玉碗,又止了伤口的血,央错这脸色稍才好起来些。
“父君。”
夜华还是扶了扶央错,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父亲。
心头的痛终于缓缓压了下去,央错深吸了几口气,摆了摆手:
“我没事……”
还是有些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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