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君,出事了!”
也不知是那个不懂规矩的小守卫,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天君夜华的洗梧宫。
却见夜华微微紧了紧眉,放下手中正阅着的奏疏:
“何事?”
冰寒的声音涌入那守卫的脑海,一阵后怕,好在守卫也算有点见识,入了宫,忙在夜华面前跪地,不声不响的叩了三个头,这才悻悻开口:
“回禀天君,老天君……老天君……”
唤了半天的‘老天君’,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夜华拂袖起身,径直走到那守卫面前,更加冰寒的声音直击他的天灵盖:
“老天君怎么了?”
“老……老天君……失踪了……”
守卫终究是不太连贯的说了出来。
只是在这九重天,守卫森严,何人能够不声不响的劫持了皓德。若说皓德不是被人劫持,这九重天便是皓德的家,他又怎会不声不响的离开。这一切都似一团丝线,紧紧的缠在一起,虽有些思绪,却又不得不被这些团成团的丝线阻碍。
“什么时候发现的?”
“回天君,今晨。以往老天君每日辰时便会出宫,到太无老君那处茶话,今日过了辰时还不见老天君,小仙这才大着胆子入宫唤老天君,岂料寻遍了整个紫宸宫,都未见老天君。”
守卫一时说的连贯,也忘却了胆怯,将来龙去脉皆禀明了夜华。夜华背过身去,朝着那守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说来,夜华确实也需要冷静些,如今他是九重天的天君,任何想法必须要考虑周全,方能做出决定。自幼被当做储君培养,直到现在,才是真正展现培养成果的时候。
“天枢,去青丘,请东华帝君,伽昀,去通知父君和三叔吧……”
“是。”
夜华英眉紧蹙,在案前坐下,抬手倒了盏茶,却握在手中,迟迟没有动作。脑海中不断做着推演,生怕哪个地方出了些差错。
“夜华。”
白浅走到夜华身边,抬手握住夜华微微泛白了的手。
夜华缓缓抬起脑袋,眸子里透着连白浅也看不懂的神情,只见夜华嘴唇微翕:
“浅浅……”
这一刻,白浅似乎看懂了什么。夜华眼神中的神情,是害怕,从前白浅从未细细去关注。因为爱的深了,她觉得夜华对她的爱,是应该,是理所当然,所以她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一点点情感的变化,在白浅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白浅从不曾仔细去观察过他,以致她忽略了很多人之常情。
“我都知道了,有帝君在,不会有事的。”
其实,白浅还是错了。东华也是人、是仙,可是这么多年了,自东华出生,就被命护天下所注定,所有的人都将他作为守护天下的器具。有他在,六界就不会出事,但是至始至终,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东华不是一样器具。能力有多大,就要担多大的责任,确实不错,可是所有的人都太理所当然了。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东华、凤九、央错、乐胥、连宋、成玉都齐齐的聚在了洗梧宫。他们几个一路上便就天枢、伽昀那儿得知了皓德老天君的失踪。草草行了礼,夜华便入了正题:
“帝君、父君、三叔,想必天枢、伽昀已经都告诉你们了,不知此事当如何是好?”
连宋依旧摇着折扇,心下虽是着急了些,口头上还是那么不紧不慢:
“依我看,此事不宜广宣。”
说着,目光朝东华那儿一瞥,又接着道:
“帝君怕是早就有了想法吧。”
东华冷冷的回了连宋一眼,抬手端起茶盏,小饮了口,只是道:
“洗梧宫的茶终究不比青丘的茶,本帝君该是着青丘女君赠些给天君了。”
“帝君……”
凤九扯了扯东华的袖子。虽说这皓德与自己没什么交情,但毕竟是老天君,是姑姑、姑父的爷爷。
央错轻哼了声,拂袖起身:
“父君失踪,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学的孝道都去哪儿了!”
这一骂可不要紧,但是却偏偏把这不可一世的东华帝君和他的小狐狸给骂了进去,四海八荒哪个不知道东华的护内。只见东华将手中还存这小半盏茶水的茶盏和着内力,掷到了央错身上。出言太过着急,一个不小心恼了东华,这央错现下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一念之间,茶盏便到了自己身上。一袭灰衣,沾染了几叶新茶,一大片茶水留下的印记。生怕东华尚未解气,又为自个儿着想,赶忙双手行礼:
“帝君恕罪,央错一时激动,口不择言。”
只见东华不曾言什么,径直起身,拉着凤九离开了洗梧宫,只留下一片震惊。震惊之余,连宋飞快的理了思绪,手中的折扇在脑门上猛地一拍:
“还不快跟上!帝君这是去紫宸宫了。”
众人反应过来,脚下忙加快了步子,朝紫宸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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