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嗓子吼得像妇道人家看见鬼后发出的凄厉尖叫声似的,差点没给听了数百万年吴侬软语的司星然直接送走。
刚想伸手摸摸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又想到正在给这“已经半只脚踏上了歧途”的小孩儿讲道理,终究还是没伸起来。
她仍然板着脸,声音又冷又严肃,
司星然这是真的,虽然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只要你杀了人,我会没有任何余地的离开你。
这不是她愿不愿意,而是必须!没有任何余地的...
司星然永生永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当然,也有可能会再次出现,不过他多半不大能认得出来。
她可能是以猫啊,狗啊的形象与他见面。
运气好也许还能有个什么人兽之间的主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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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薛洋手中的糖葫芦一下子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晶莹的糖衣上霎时裹满灰尘。
他猛扑上前,将司星然死死抱住。
薛洋:我错了,我再也不了。
语气里夹杂着深深的恐慌,字字都在说着“祈求”二字。
薛洋:然然,我永远也不会再说取人性命的话了,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薛洋:你千万别离开我。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双颊已是涕泗滂沱。
少年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害怕一件事,便要一股脑的全盘说出,不舍得更要不遗余力的表现。
不在乎脸面,更不在乎自尊,只想要自己所在乎的留下。
赤诚之心,滚烫灼热。
司星然的脖颈被热气氤氲,湿气蔓延整个左肩,仿佛也流进了心里,让她整颗假装冷硬的心顷刻间柔软炽热。
她抬头摸向薛洋的后脑勺,安抚的拍了拍,在他耳边轻声道,
司星然好。
薛洋这才退出她的怀里,已是泣不成声,抽抽搭搭的,眼睛鼻子红了一片,看上去可可怜怜的。
司星然忍不住被他这幅小狗儿似的模样逗笑了,但又严肃下来,伸出自己右手,四指握住,只扬起小指姆,道,
司星然拉钩。
薛洋急急忙忙的伸出左手,摆出相同的手势,用小指勾住她的。
薛洋:拉钩。
司星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薛洋:永远不变。
薛洋说得无比认真而又虔诚,黑白分明的眸子明光闪闪,倒映着司星然的身影。
司星然这才终于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
收回手时,心下又忍不住一声叹息。
如果她没被她那不靠谱的上司丢到这个世界里,只怕薛洋此刻左手已经没了可以做“拉钩”的小手指。
想来,竟觉得无比庆幸,再也没有曾经的不甘不愿。
司星然我们回家吧。
说着,司星然又伸手牵起薛洋。
薛洋点点头,和她一样笑了,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又得以重见天日。
薛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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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司星然便带着薛洋从司府出来,租了辆马车正式踏上了前往云梦云萍城的路。
也算是正式踏上了拯救第二个悲惨可怜的娃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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