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世道浇漓不测人心
不过灵珠子身为道家弟子，自然不会和小龙女睡一张床上——于是打起了地铺。
“你为什么要到地上睡啊？”小龙女好奇地问。
灵珠子停下铺被子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下，随意敷衍道：“怎么说呢，让你睡着更舒服！”
小龙女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灵珠子铺被子，在灵珠子铺完后，又说：“在地上睡会不会着凉？灵珠子哥哥，要不你还是到床上睡吧，我睡觉很安静的！”
灵珠子到床边，让小龙女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说：“没事，我被子铺的很厚，你睡觉吧！”灵珠子揉揉小龙女的头，转身钻进自己的被窝里了。
屋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又逐渐变为沙沙沙的狂风暴雨。忽得一声雷声响动，睡得迷糊的灵珠子感觉自己边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于是伸手一摸，摸到一个柔软的东西，灵珠子脑子一激灵，猛地一睁眼，见小龙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自己被窝里了，而自己捏的就是小龙女的耳朵。
小龙女朝灵珠子眨巴了下眼，灵珠子直接坐了起来，震惊地看着她：“你干嘛呢！？”
屋外又一道雷声响动，吓得小龙女扑进灵珠子怀里，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怕！”
灵珠子无奈地松了一口气，拍拍小龙女的背，“没事，没事。”灵珠子又起身将小龙女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但小龙女把灵珠子抓得死死的不肯放开。
灵珠子对小龙女这行为有些哭笑不得，双手撑在床上问道：“你这是干嘛啊？”
“灵珠子哥哥，我不想一个人睡，我害怕。”小龙女刚说完，外面像是故意吓她一般，又响了一道雷，结果小龙女把灵珠子抓得更紧了，以前在东海从来没听过雷声，头一次碰到能不害怕吗。
灵珠子略觉好笑地哄道，“好好好，不让你一个人睡，我陪着你行不行？”
“真的吗？”
灵珠子点点头，“真的。”
小龙女这才缓缓松开灵珠子，灵珠子也躺到了小龙女边上，轻轻拉过被子给小龙女盖好，被小龙女这么一折腾立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日，灵珠子醒的时候才发现，小龙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小手还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睡得十分香甜。
灵珠子给她扯了扯被角，躺在床上冥想着。小龙女还没醒，他也不好把胳膊抽回来。
“母后……”小龙女呓语一声，灵珠子低头看她，见她揉了揉眼睛。
“醒了啊！”灵珠子给小龙女拉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了，“起来，我带你去吃早饭。”
小龙女坐在床上，明显还十分迷糊。
灵珠子走到窗边，开了窗——他们住在江边的客栈，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江河。
灵珠子低头一看，桥边围了一群人，几个人抬着一抹白影到了地上，还听到些许哭声。灵珠子心中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定眼一看，那躺在那的不就是谢必安吗？
灵珠子转头边出门边对小龙女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迷糊的小龙女瞬间清醒，“你又丢下我！”
江边潮流暗涌，涨势很大，跟昨天一比，已经淹了很多低处，看来昨天晚上的雨下得不小。
灵珠子挤进人群，见谢必安躺在地上，脸色死白，脖颈两处勒痕，一道浅的一道深的。
“这是怎么了？”灵珠子蹙眉问道。
跪在谢必安旁边的一个小厮哭诉道：“昨晚我家公子约了范公子出行，后来见他回家拿伞，说范公子还在那等着他又匆匆走了！没想到今天早上就这样了！”
灵珠子想起范无赦，又问：“那范公子呢？”
小厮摇头哭道：“不知道，我到找，没见到……”
人群哗然一片，窃窃私语。
“难道是范公子害的他？”
“不会吧，他们两的感情在咱们城里可是人尽皆知的好！”
“这人性难测，你就知道了……”
“昨天不是还跟马公子有过节吗？说不定……”
“你们别乱猜了！”灵珠子出声制止道，“看这勒痕跟自杀有些像。”
官兵很快过来封锁了现场，灵珠子离开了现场回了客栈，小龙女正坐在床边晃着双腿，神情郁闷。
小龙女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是灵珠子，“你干嘛——你怎么了？”本来很是生气地问话的，但见他沉闷的脸色便担心地换了语气。
“谢公子死了。”灵珠子叹气道。
小龙女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巴，脑子一转又道：“那范公子不得伤心死！”
“范无赦也失踪了……”灵珠子说着看了一眼窗外。
“啊？这……你们道士不是会算卦吗？你算一算不就知道了！”
灵珠子顿时尴尬一阵，黑着脸强行掩饰道：“不是每个道士都会学算卦的！算卦是会折寿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怎么办？”
灵珠子思索着坐了下来，醍醐灌顶道：“去问问那个马公子吧！”
小龙女一骨碌滑下床，猛地上前抱住灵珠子的腿，吓得灵珠子一头雾水，“你这是干嘛？”
“这回说什么都要带我去！”
灵珠子哭笑不得，无奈道：“行！”
灵珠子抱起小龙女，转身出门来到了马公子的家，却见马府大门外守着两个官兵。
“怎么回事？”灵珠子奇怪，拦住了一个路人询问原因，才知道昨天晚上马公子也不在家，官府就把人先给抓了。
灵珠子皱眉，看来恐怕只有马公子知道真相了，灵珠子带着小龙女转身来到官府门外，见这里围着很多人。
“马公子！你昨天晚上何处去了！”
马公子直挺挺地跪在下方，“大人！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是自杀！”
“放肆！你是在说本官是傻子吗？”
马公子又气愤道：“大人要是看不出来无异于就是傻子！”
门外百姓一惊，哪吒也没想到这马公子胆子这么大。
那官爷顿时火冒三丈，拿起醒木一拍案道：“来人！给我打！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一个役卒上前抓住马公子，马公子当即猛烈地挣扎了起来，“我没杀人！你不能打我！”
马公子被按在地上，几板子下去只听他终于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马公子惹着疼痛继续喊道：“你们——胡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在这里，本官就是王法！既然你不说，本官替你说！”
“因为昨日的冲突，你怀恨在心，于是昨天晚上你便偷偷地跟着谢必安，趁他不注意将他勒死了！”
“我——没有！”
“没想到，这马公子是这样的人！”
“真的是心狠手辣啊！”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我见谢公子平常待他也不差啊！”
“这人心啊，养不熟，前几天不还有个养子把自己养父给杀了吗！”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人群中私语又起，灵珠子把小龙女的头揽到自己怀中，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还说着：“非善勿听。”
堂内官爷又一拍醒木，“把他关进大牢，封府邸，抄家产！另听发落！”
哪吒摇摇头抱着小龙女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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