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土地理解他。虽然理解，可土地更是觉得，他并未了解其中一切的缘由。于是土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黑鹰说明了其中一切。

土地：黑鹰，你可知道，为何二公主会这么做？

黑鹰：为何？

土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走出了两步，转身看向了黑鹰。

土地：你可知道，一个人‘不愿’时的无力与痛心吗？

黑鹰：无力与痛心？

黑鹰不明白土地想要和他说什么。

见黑鹰果真是不了解，土地爷就敞开了说了。

土地：世间女子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得一人心，生生世世不分离，天屿国的公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你可有想过，天屿国的公主，其实不愿来中原的呢？

听了土地的一番话，黑鹰才想出个头绪来。

黑鹰：你是说，橙儿这么做，其实是解救那位从天屿国来的公主？

土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模样。

土地：不错，其实二公主也是一番好意啊。

黑鹰沉默了半晌，似有些动摇的神情，这些都在土地的意料之中。

土地：黑鹰啊，人间多苦难，得偿所愿又是多么地难，唯有这情之一字，二公主是多么执着，所以......七位公主就出手，去帮了那天屿国的公主。那天屿国的公主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怎么忍心你们再杀她一回！

黑鹰：杀她！

土地：对，把她献给中原皇帝就等于杀她！

听土地说起橙儿对情执着，黑鹰心中的愤怒终是消去了。他眼中黯淡，有些失落，不过更多的，是眷恋。眷恋何处，眷恋何物，眷恋何人，黑鹰的心中最是清楚。

黑鹰：既然她是如此重情重义，她又为何不肯见我？

土地不语，因为他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他方才说的话，已经很好地为二公主解了围，也很好，这位二公主的心上人悟性不差，听懂了他的话。

其实这要说是悟性的话，也太牵强，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这个黑鹰也是对二公主痴心一片。

黑鹰将心底的所有迷惘倾泻了出来，对土地说着他藏在心中多时的话，而这些话，他最想倾诉的人，是橙儿。

黑鹰：为什么上天要设立仙凡有别这样的条框？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经历过了如此多的事，我却只能离她而去？我想见橙儿，可我又上不了天庭。为何仙凡要相恋，为何人的力量又是如此末微？每次橙儿遇见了什么难事的时候，我总想着要帮一把，可我却没有仙法，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已。我很想永远站在她的身边，替她遮风挡雨，可我们俩始终是实力悬殊，她并不完全需要我。很多的时候，我竟然帮不上她......遇到了她之后，我才明白，光是以我一人之力，是始终无法改变法术的威力。因为橙儿的缘故，我被一贬再贬，有时候我会怨她，可我更多的时候是念她想她，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面对我自己。

这是又爱又恨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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