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袅说完就转身找个石头坐下,也不看花千骨。花千骨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及待细想,已看向白子画。
白子画没有过多吃惊,稍稍凝滞,点了点头。让一个偏执的人回转,没有人能比小骨做得更好。自己是她师父,也不能。
“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做什么?想人多势众吗?”初袅头也不回地说。
白子画看了花千骨一眼。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小骨的长处已然见出来了,初袅显然对小骨生了好感。何况小骨修为远远胜出。
可是依旧担心,那看向她的眼神就像要牢牢牵住她,绊住她。不可以,要放手,这正是小骨施展的天地。自己就在大石外等她,时刻观微于她。他一向如此。
放不开牵绊的目光,只好用点头的力度。从墟鼎取出一块纯白绒毯,塞在小骨手中,声音比这毛绒更洁白柔和:“夜里别着凉了。一切小心。师父就在外面等你。”
花千骨将绒毯抱入怀中,怀中暖意,手中轻软,一直漫到脸颊。冬雪是最深挚的守护,莹白丛中,小花轻放,一滴红润,未及压枝就滴落,点头含笑:“师父放心!”
花千骨一直目送白子画离开。愣愣站在原地。师父待她真好,若是所有人都能这般幸福……初袅,这个可怜的人!
将怀中的绒毯紧了紧,在初袅身旁找了块石头坐下,张口容易,舌头却打结。没想好说什么,说什么也不好,但总要说句话吧?见初袅将身子挪了挪,似要找到更看不到花千骨也不被花千骨看到的位置。花千骨讷讷开了口。
“你是叫初袅是罢?”
没有回应。
“我叫花千骨。”
双肩似乎稍稍抖动了一下。花千骨一惊,这个小妖被囚禁这么久,难不成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是认识我么?”突然想起初袅说收集周围人的罪状,那自己在她的名录里岂不是……洞中不见天日,大石绕壁胆寒。
“我才不认识你。”
花千骨心中石头还没有落地,又听见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石壁间,细细萦绕,细锐生锋;高高悬响,高如在天:“你怕我知道你的亏心事?”
这回是花千骨这边没了回应。
“你敢不敢和我说,你从来没做过坏事?”那双眼睛又望过来,憎恨之意却减少了,挑衅漫了出来。而且,花千骨没有看错,这种挑衅里有一种孩子式的赌气,不服。她不会看错,在云山的时候,她有一点接受师父了,却还不能全然信任,也是这般……
“不敢。”花千骨老实地回答她的问题。欺瞒从来不是最好的法子。有完美无暇之人,她自不是。
“那你敢不敢和我说,你都做过哪些亏心事?”初袅的整个表情都生动了,枯井的眼中也有了水色。
花千骨低下头,突然觉得在这个形容尚小、见世亦不多的初袅面前,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那双有了声色的眼睛,增添的只是清澈见底的水,没有尘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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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漏了前一节最后几个自然段,今已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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