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花千骨依白子画之法为风希疏导,却顺利得超乎设想。
“风希心中安宁无咎,大劫并不足以成灾。”
听师父这样解释,她心中也安定许多。但风希能永远持有这样一颗心吗?
“人间有妖魔作祟,十一等人带新入门弟子去历练。小骨随师父去一趟蓝溪。”
“妖魔?他们在长留山不到一年,尚未拜师,这样就能去?”突然发生许多事,花千骨很不解。
“因蓝溪玉扰动。不算凶险。他们可去。山中炼化蓝溪玉,修行浅的弟子倒是怕有波及。”
“师父,这个蓝溪玉到底……我还是不明白,如何会与风希发生联系?”
“风希生来承负何种诅咒,我们并不知。但他显然在恶念中十分脆弱。上次饮酒之事,他一人留在戒律阁。届时徐长老和经纬长老炼化蓝溪玉,正逢风希心绪不宁。蓝溪玉中蕴含巨大的不平之力,和风希相互生发。此后不经事的风希,陷入人世怨愤渊薮。须好生引导。绝望之力亦能吞没人世。”
“那……”花千骨不可思议地回想这个过程,当时看来,都是些同门纠纷的小事,风希受的委屈不是人人受过,却也没有那样不可调解,“那师父,当时我们为何不毁了蓝溪玉?”
“人间有诸多郁郁难平,蓝溪玉也不过是聚集之物。毁了玉,这些怨戾只能散布人间。玉是引火之索,却也是制约,甚至是力量。天命难解,还是看人的选择了。”
“我当时有样那大的怨恨!事隔百年,留下祸患……”
“小骨,有些事不可避免。师父也有过错。守护天下,要出于诚心自主,不然牺牲中必有怨戾。是师父没有教导好你,保护好你……”见小骨失血的嘴唇轻颤,要说话而不能,白子画继续道。“也不是你一人的恨意,是天下人的。是时候,压抑隐藏的都要见天日。所能做的一切,也是引导,化解,慰籍。”
“引导天下人?”
“天下一说,其实含混不清。遇到一个人,便有一份责任。”
不是天下,是每个人。花千骨慢慢理解师父的话。如果天下对师父来说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最初就不会带她回长留山。相反,天下人都认定她有害时,师父没有放弃她。全小月善魂,引导风希,都是同一个道理。师父总说责任,这份责任,却厚实温暖。
“小骨还有一事不明,蓝溪玉凶险,风希也……”如何能说一个人凶险,花千骨停下,“如何不小心让他们发生了联系?”
“水本无心,载舟覆舟,亦在掌舵人。蓝溪玉也是救治之力。炼化已有数月,劫难中可修复受损的魂魄。至于对待风希,是顺应自然。灾难应对方能化解,回避只是积累隐患。如果不是蓝溪玉,而是未经炼化、不甚了解的他物,情形只会更糟。如果不是风希,而是心怀恶念、不曾训导过的他人,更是危机重重。”
“师父,还有……我不明白风逸为何要将风希托在长留山?”他若在茅山,一切都会更好罢……
“风希天生煞气,风逸一直在设法化解。攻坚关头,需要闭关。而风希也不想拖累师兄,所以希望回避师兄,刻苦修行。”白子画耐心解释道,却无从详细。小骨问题真不少,本来是说“一事不明”的。他能说的有限,但或许能减少小骨一点担心罢。
师父一句话,就能缓解她多少忧虑,这个孩子……
“风希这次从茅山回来更拼命练功,是不是风逸……”花千骨不能克制往坏的一面想。
“修行皆有风险,何况对抗煞气。我们各人都尽一份力。不要过虑,准备和师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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