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别说了,别说了……
簌离痛苦地抱头痛哭。悲惨的时光影像,与润玉此刻的话语,字字珠玑地刺入她心口。
簌离:请你们离开!
润玉: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身心俱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润玉下跪,朝簌离行以叩拜大礼。
时光幻影中,传来润玉温柔的向往。
「润玉别无所求,能傍生母之旁,与长夜为伴,自由自在,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就很好。」
……
「我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
「鲤儿是龙……需要扮鲤……到几时?」
「在你飞龙冲天前,需得暂时忍耐。」说话间,昙絮只觉得心口钝痛异常。
方才强化人形,又擅用时间之力,人形快要难以维持。
「你娘命你扮鲤,是为掩人耳目,手法虽血腥,却也是为了保护你。所以,莫要与她过多置气。」
「娘亲是为了保护我?」
他不由得想起,娘亲拔他龙鳞剜他龙角的模样,对他毫无半点怜悯,令他如此害怕。
他生来就没有自由,被娘亲囚禁在不见天日的湖底,难道这不是虐待,而是保护吗?
「嗯。小白龙,湖面很危险,常有你们的仇敌出没。你娘将你藏于湖底,扮作红鲤,应该就是为了躲避湖面上的那些人。所以,你切记不可独身跃出湖面。」
「鲤儿明白了。娘亲不允许鲤儿踏出湖面,逼鲤儿假扮锦鲤,是为了保护鲤儿。」
原来娘亲还是爱他的。如此想来,他的内心,就不会绝望到生不如死了。
……
润玉:娘亲,是为了保护我?
见到记忆幻影的润玉,起身动作一顿。
润玉:絮儿,你知道些什么?
昙絮当年的具体经过,我并不知道。但依据蛛丝马迹,想来可以推测一二。
昙絮淡笑,目光划过簌离。
昙絮既然夫人不愿多言,那便容我作一番推测。推测得是对是错,还请夫人多有包涵。
簌离:你为何这般苦苦相逼?
簌离执手,紧攥住昙絮的衣袖。
昙絮夫人又为何这般固执逃避?
昙絮轻挣开她的手。
昙絮难道夫人避而不谈,殿下身边的危险,便不存在了吗?夫人宁愿相信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也不愿相信智计无双的亲生儿子,是何道理?
簌离:我身处这不归之路,怎忍心坏他平静生活,将他拽下这苦痛地狱?昙絮仙子既猜得实情,又为何不能体谅,一番为母之心?
昙絮絮非人母,却也懂得,苦难并不会因逃避而消失。我若有孩子,定不会出于护犊之心而教他逃避、将他推远,我会助他成才,教他如何去面对,令他强大到不惧任何风雨。
昙絮笑言。关于簌离过往,她透过省经阁野史的断章残句,也有几分知晓。
昙絮夫人可知,在天后有心忌惮与步步紧逼下,夜神殿下数千万年来,在如履薄冰中,过的是何种日子?稍有踏错,便会招来万劫不复。
昙絮天后一日不死,仇敌一日不除,你们的生活,便没有「平静」二字。这不归之路、灭族之痛和骨肉分离之恨,全是拜天后这位仇敌所赐,夫人怎可妄论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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