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歌急急忙忙地收拾了一番,顾不得自己还未痊愈的身子,乔装打扮地低调行事。因着昨日一事,微山军还在京都大街上搜捕着她,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去城南。千难万险,一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总算是来到了古树旁。这棵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与一旁的小枝小叶形成鲜明的对比,想来没个几百年是成不了的。这树上满挂红绸,每条红绸下都挂着一只小巧银铃,唯有一只铜刻的大铃铛极为显眼,微风吹过,银铃作响。
凤如歌摇了三下铜铃,随即树后便开了一道门,从门里走出一个带鬼面的壮汉,手里还拿着大刀。那人很是恭敬地朝凤如歌行礼:
“阁主!”
凤如歌:阁中事务如何?
“回阁主,阁中事务有顾行衣担着,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另外行衣还着人去寻阁主了,至今未归。”
听见“顾行衣”这三个字,如歌的脸色就变了,秀眉微蹙,心中盘算。
凤如歌:让那些兄弟都回来吧!最近京都城中,不太平。
“是!”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树洞中。凤如歌沿着暗道一直走,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出了暗道,这暗道连接的就是城外的栖凤山崖。如歌望着崖底,深不见底,崖下的云雾挡住了一切。然而凤如歌直接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云雾笼罩下的铁索桥,而后负手而立,神情自若地朝着崖壁处的洞口走去。守在洞口处两名守卫见阁主归来,便都恭敬道:“阁主!”
凤如歌未置一言,径直走过二人,朝里边去了。洞里机关重重,如歌自是轻车熟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正殿,只见一位身着黑袍之人立于殿中,如歌一看便知他的身份。即便她再怎么不喜,却也恭敬地唤了一声:
凤如歌:师父!
那人转身,露出了真容,那脸上的一道疤就显得他狰狞可怕。此人便是顾行衣,名叫顾寒,是凤如歌实实在在的师父。寄湘阁能有如今的地位,也多亏了他。而行衣之职,也是寄湘阁中举足轻重的,可谓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顾寒:回来了?伤得如何?
顾寒的话看上去是关心之意,可语气之中全是冷意,一点对徒儿的关护之情也没有。对此,凤如歌已经习惯了,只当是日常询问罢了。
凤如歌:无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闻言,顾寒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眯起一双眼问道:
顾寒:好得差不多?莫不是有人搭救你?
顾寒知道如歌此去是为了什么,然她一天一夜未归,必是出了意外。在知道微山军全城搜捕她时,便猜到她是受了重伤暂时回不来,不过今日她便完好无损地回来,倒是引人怀疑。而凤如歌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于是将事情的始末细节都告诉给了顾寒。
顾寒:那救你的是何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顾寒和凤如歌一样,都不相信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毫无条件地救人。这些思想也是他从小就灌输给如歌的,所以现在的如歌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这个师父。
凤如歌:一个闲散的富家公子,没什么特别的。
顾寒:如歌,切莫掉以轻心。你且记住,没有人会无条件地施舍你。旁人对你献殷勤,无非是有利可图。
凤如歌:是,师父,如歌明白。
顾寒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将这杀器牢牢握在手中,那这大仇得报之日,便不远矣!
顾寒:还有,十日之后便是慕容荀的大寿,到时候太师府大摆筵席,正是动手的绝好时机。
凤如歌眸色一冷,她蛰伏多年,只为了让慕容荀血债血偿。
五年前,凤如歌还是陈国的世家小姐,她的父亲是陈国位高权重的御史大夫。其人也算是尽职尽责,公私分明,却遭嫉恨。而当时慕容荀还是如歌父亲的下属,为了上位便和凤父的政敌合谋,诬陷于他,害得凤家被株连九族。好在那时如歌在外未归,只是回家时就见自家大门贴了封条,官兵捉拿她时被顾寒所救。
之后慕容荀成了御史大夫,为了权势地位,便见风驶舵,攀附权贵。直到陈宣评即位,那些重臣皆被除去,唯有他处事圆滑,讨得陈宣评欢心,得了个太师之位。后,陈宣评崩逝,他以权势压人,立了陈阳为帝,更是权柄在握。好在朝堂上还有傅仲涵制衡他,他倒也是个狠角色,身居丞相之位多年都不曾动摇过,不过多少也有长公主的原因。
对于杀慕容荀这件事,不仅是凤如歌所愿,更是顾寒之愿。说起他和慕容荀的仇,那可要从慕容荀入官时说起了。不过顾寒的仇人,可不止慕容荀。他之所以要等到十日后慕容荀大寿时动手,是因为那时京都高官都会到场……
丞相府,傅仲涵终于从他那燥热的屋子里走出来了,首先便是伸了个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时管家走来说道:“主君,郎中令求见。”
傅仲涵敛了敛神情,正色道:
傅仲涵:让他去西院凉亭等我。
“是!”
另一边的太师府,慕容翟进了慕容荀的书房,禀报要事。
慕容翟:父亲!
慕容荀:人还是没抓到?
慕容翟低着头,不敢抬眼看慕容荀,战战兢兢地说道:
慕容翟:是……儿已经着人加紧排查了……
慕容荀:哼!
慕容荀怒甩衣袖,在对这个儿子表达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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