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王一听便阴下了脸,眼神鬼魅而可怕,他斜眼望向罗刹。
魇王:你也是这么想的?
罗刹:属下不敢!
魇王:哼!本王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他来管!魔界容他一个安身之地,已是仁至义尽!
罗刹始终低着头,见魇王不再有后话,便小心翼翼地开口。
罗刹:那……收集欲念之事……
魇王转过身去,看着放在案桌上的那盆剪秋萝,眼里莫名多了一层温柔。那眸中的情意,如秋水般连绵不绝。那含苞的剪秋萝,也红得妖艳。倏忽间,温柔的眼眸霎时变得狠厉。
魇王:继续!
魇王:若还有人来妨碍,无需留情!
罗刹:那……左卿……
魇王闭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魇王:你尽管做你的去,他……交给我。下去吧!
罗刹:是!
一缕黑烟飘去,罗刹再次去了人界,这次他是去虞国找人的。
磁盆略带萧疏意。染得秋如绮。猩痕点点雨中看。认是西风残泪湿齐纨。
苏娘机杼回文倦。移近帘栊玩。一丝丝织可怜红。输与茜纱裙上绣芙蓉。
魇王紧紧盯着那盆剪秋萝,温柔地轻抚着枝叶,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竟隐隐有了笑意,似是在回忆着那些美好的过去。可叹~可叹啊~等候千年又千年的滋味,当真孤寂苦闷!
陈国王宫,杜卿衡刚从宫外回来,他去见了那人,得知当年真相的他,一回来便冷着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他摩挲着那把长剑,那把刻着他兄长之名的剑,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杜卿衡:……大哥……我要怎样才能为你申冤……
杜卿衡看着那把剑,喃喃自语,他越想就越思念兄长,不禁将眼眶蓄满了泪,然后一滴滴地落下。
思虑了好久,才平缓了情绪,杜卿衡收了剑,却看到那只从清岚殿带回来的纸鸢,这才想到还有这事儿。他拿起纸鸢,略略看了一眼,心细的他也看出这纸鸢并非枢艺阁所做。想到此处,抿嘴浅笑,突然发觉这位三王女,还是个手巧的。
杜卿衡取了材料,准备修复残破之处,不过半日便好了。他看着被自己修得完好无缺的纸鸢,满意地点了点头,可忽然觉得又有些不好……原来没破的那一角,有一句未填完的诗……
东风十里送燕归,绿意万顷迎春来。
杜卿衡来了兴致,随即便有一句对上了,只见他将纸鸢拿到书桌前,提笔挥墨:裙钗院中牵丝线,纸鸢迎风渡云海。
杜卿衡本来还沉浸在欣然喜悦之中,却忽然反应过来,他好像……僭越了……
杜卿衡:遭了……怎么一时忍不住……
看着纸鸢上一行还未干的墨,便再后悔也没法了!
杜卿衡:杜卿衡啊杜卿衡~你怎么就……好歹是王女的东西……
午后,杜卿衡便拿着修复好的纸鸢,来到清岚殿。
杜卿衡:烦请姑娘替我向王女谢罪,我……确实逾越了规矩。竟不知所谓,在王女所写诗文后补了一句……实在该死!
澜儿看着手中的纸鸢,在王女所提诗句后,真真切切的有着一句新添的诗。澜儿皱眉,显然是起了不满之心。
澜儿:纸鸢乃是王女亲手所制,上面的那一句也是王女所提,如今你自作主张补了一句,自当受罚!王女本是信你,才将纸鸢交于你,可你却辜负王女信任!
面对澜儿的指责,杜卿衡也低头认错一般,自己理亏,况且冲撞的还是王女,自当认罚。
澜儿:罢了!待我去请示王女,再行处置。
澜儿走了进去,将纸鸢拿给陈素若。
陈素若:裙钗院中牵丝线,纸鸢迎风渡云海。
素若拿过纸鸢,细细品读着,却发现这位素未谋面的侍卫,写得倒是不错,与她的这句:东风十里送燕归,绿意万顷迎春来。也是对得上的。
澜儿见自家王女盯着那诗句笑了,便疑惑地开口问道:
澜儿:王女为何笑了?
陈素若:我啊~是瞧着这一句补得实在好!对了!他还在吗?
澜儿:正在殿外侯着呢!王女,您不生气?
陈素若:为何要生气?
澜儿:那个侍卫自作主张,补了王女的诗,这是僭越了呀!
素若莞尔而笑,对澜儿柔声道:
陈素若:他补得好,又为何要怪他呢?澜儿,去,把我昨日绣的香囊拿来。
澜儿:是!
澜儿走过去将那只绣着兰草的香囊拿了来,递给了陈素若。
素若轻抚着香囊,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纸鸢,温柔地笑了。她把香囊又递给了澜儿,吩咐道:
陈素若:澜儿,将香囊送给他,说是修复纸鸢的谢礼。
澜儿:是!
月下相思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