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婞回想起来在枷霁已经生活了一月有余。这些天从初到这里不适应,到后来逐渐习惯,再到现在好像已经没有感觉了,似乎是把这当成第二个家了。
这些天家里只有自己和李姝萍二人,白旭瑾早在半个月前只身一人关进了家中设立的灵堂,所谓“守孝”。
本来李姝萍也应该进入灵堂内,可是带病进入灵堂实属不妥。可是又不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所以她先守了半个月才出来,等病情好转了,再重新进去。
徐少婞就留在家中负责家里一切事物,李姝萍出来后便照顾她。
照顾之余,跟着李姝萍学起针线,学上山下地,学做饭。在枷霁恢复秩序后经常跟着李姝萍上集市学着打交道,也看到了从未看到了市井街巷。
而她在这一个月中也交到了几位邻里街道的姑娘朋友,偶尔会串门啊或者一起上山采药,又或是上街游玩。
这段时间怎么说呢,挺不错吧?
“大娘子,我过得挺好的。这些日子跟着你学到了挺多东西的,我很喜欢!”徐少婞莞尔一笑,带着甜甜的笑容。
李姝萍点点头,喃喃着:“挺好,挺好。”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就道,“少婞啊,我知道你跟十七的感情有些不一样,你们俩要是真有那个打算,成年了就嫁了吧。”
徐少婞一怔,她没想到李姝萍会这么说:“大娘子,我,我跟阿瑾……”她越说越小声,还没几个字就夹断了说话,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李姝萍笑道:“原是害羞了。”
“大娘子,别说了!”徐少婞捂上了脸,不敢去看她了。
李姝萍笑着更大声了,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徐少婞一慌,连忙问问哪里不舒服,李姝萍自知没事,摆摆手让她稍安勿躁,徐少婞松了口气,二人恢复了正常聊天。
徐少婞走到大厅时看到桌上搁置很久的卷轴。她想起来这是上次白旭瑾去参加武举考试的通知书,她早已看过了内容,白旭瑾在那次考试中排行第一。
各科武艺都是挺不错的成绩,已被朝廷选中,只需带上自身所有武举考试的通知书往兵部报道即可。可是白旭瑾如今不在,这份通知也是在他离开后第五天才送到的 ,如今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徐少婞叹了一气,端起了衣盆往外走。
青山傍水,溪水叮咚响。鸟儿的啼鸣,蝶儿飞舞,落叶微微。
徐少婞来到附近的小山谷里面,她原是来洗衣裳的,却听见了不少依依侬侬的本地土话。
“他们说的话,好可爱啊!”她不禁感叹。
可是自己不会讲,怎么跟她们说话呢?
“耶,小娘子!你也来刷(洗)衣裳喔?”一位小妇人正拍打着衣裳,瞧见徐少婞也端着衣盆过来,笑呵呵起来。
其余妇人的目光也跟着看过来。
“小娘子长滴(的)噶(这么)漂酿(漂亮)的哇!”
“哎呀,好俊喔!”
“不错不错耶!”
“……”
徐少婞微微有一丝尴尬,她是在问自己什么衣裳?
“啊……来洗衣裳……”她也不知道回答的是不是她们问的问题,干脆说自己的目的好了。
妇人嘻嘻乐了:“小娘子不似伽霁人伐?听你口音蛮不像的耶。”
“四侬四侬。”(是的是的)
徐少婞象征性笑笑:“嗯,我京城人。”
几位姑娘妇人面露讶异,个个惊叹。
“京城好呀!”
“小娘子来伽霁看谁呀?”
“似心上人还是亲家呀?”
“心,心上人……”徐少婞耳根微微发烫,羞涩地跑开了。
妇人和姑娘们打趣地笑成一片。
徐少婞拿出木盆里的衣裳,一点点搓,一点点揉,一点点拍打。从前她是从不做这些,可现在不一样了。
衣棍轻轻拍打着衣裳,咚咚地声音令徐少婞微微出神。
过去在京城,白旭瑾问过她喜欢山水吗?她回答喜欢。现在看在这里一片好风景,可是身边人不在。不知到何时他们才能无忧无虑,将一切置身事外,看尽山川风光,都景繁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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