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香?那是什么东西啊?”
“是啊,都没听说过这味原料啊。”
乍一听到这个词,在场的考生们都愣了。
鸾钗也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
“呵呵,无怪乎你们不知道这东西。”夏紫薰在室内不急不忙地踱了几步,瞥了一眼垂首的花千骨,曼声继续道:“只因为,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原材料,它提取自少女的体香。花千骨,你说,我说得可对?”
花千骨一直垂着头,闻声,轻轻地点了一下。
“啊?”众人闻言愕然,一时之间,大殿之中议论纷纷。
“竟然还有人会想到用这个做香料啊。”
“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有呢,算不算是作弊啊。”有人道。
“可不是嘛。”另有人闻言附和道。
“哎,居然用这个做香料,感觉有点恶心呢。”这时,一个日常素来高傲的黄衣女子嗤之以鼻地议论道。
“女儿香。把自己的体味融入香料里,这该是对自己有多......啧啧啧......”闻言,另一人亦点头道,话语未尽,但意味已明。
四周纷纷杂杂。
而夏紫薰则放任周围的人议论,唇际始终挂着一丝淡漠的笑。
待到众人都议论得尽兴了,夏紫薰才终于又开口道:”我们制香这门课虽是考教技艺的,但不可不讲求公平。花千骨,你虽凭借得分在名次上位列第一,但终究有胜之不武之嫌。“
话及此处,鸾钗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到她的意图了。
耳畔,夏紫薰的声音还在继续道:”念你是初次,且考虑你也是得胜心切,这次不予追究。但本次大比成绩作废。“
我去,这还叫‘不予追究’啊。鸾钗闻言,心里狠狠地吐槽了几口。
夏紫薰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低声议论,有的人同情地望向花千骨,有的人对此漠不关心,也有的闻言掩过眼中幸灾乐祸的光。
鸾钗下意识有些担忧地朝花千骨望去,只见她好似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垂首之际,侧颜一片苍白。
“花千骨,你,可有话说?”夏紫薰再次走到花千骨的面前,冷声问道。
花千骨没有说话。
“千骨,你、你赶紧向上仙认个错啊。”这时,站在距离花千骨最近处的轻水急切地对花千骨道。
花千骨却依旧没有说话。
“花千骨,抬起头来。”夏紫薰带着明显威压的声音再次响起,花千骨抬起头,唇上毫无血色。
成绩作废,不仅没有了名次,一片心血付诸东流,而且还意味着连这次的考核都会不合格。
这个结果未免显得太过残酷了。
鸾钗的心头涌起不平之意,正想开口帮腔,忽地眼角处瞥见了那抹白衣的衣角,眼眸转了转,终是没有站出来。
下一刻,她便听到那个清润之中带着疏离的熟悉声音在殿中响起了:“花千骨她虽有过,但毕竟不是有意违反规则的,还望紫薰上仙能够给她一次机会。”
“尊上这是何意?”夏紫薰闻言,挑眉看向白子画。
众人亦皆抬眸朝他望去,却见他依旧一脸淡漠的长身而立,神色未因质疑而有分毫的变化。
“看来,素来公正的尊上这是打定主意在我的课上、在这大比中护短了?”夏紫薰又道,话语中犹带着三分笑意,但眸中殊无笑意。
闻言,花千骨猛地抬起头来,看了眼夏紫薰,又看了眼众人,红着眼眶,泪盈于睫,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白子画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鸾钗明白,花千骨宁愿别人指责她一万句,也不希望有人质疑她师父一句。
“紫薰上仙,您此前似乎并未明令禁止过制香过程中对体香的使用。”鸾钗心中叹气,终于还是开口道:“再者,花千骨能够想到这点,并且加以利用,不也正说明了她对香理解和运用的高妙之处,也是新意所在。能够突破固有思维,不落窠臼研制香品,我想,这也应该是一种值得肯定的能力吧。”
鸾钗话音一落,众人皆怔,殿中静了一瞬。
夏紫薰定定地看向她,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意外和不满。
鸾钗不躲不藏地坦然回应着她的目光,余光可见白子画目光中的赞赏。
令鸾钗意外的是,朔风亦开口道:“紫薰上仙,我认为漫天所言不无道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况且,花千骨能够有如此成品,足可见她对这门技艺的用心。无论是她的心意还是技能当可出师了。”
白子画看向夏紫薰,后者默了默,冷言开口道:”既是有人求情,那么,保留成绩,降为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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