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低眸凝视紧抓自己雪白衣角的女娃娃。
南弦月被关押许久,一身脏污,就连初见时白净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脸蛋如今亦是遍布血液和泥土。
但是,她的一双眼睛仍然闪闪发光。
白子画在这双清澈见底的黑眸当中看见自己的身影,那样高大,亦如当初的小骨。
当年她拜师时也是这般仰视他,跪立在正殿祭坛之下,即使五脏六腑俱损仍然保持姿态端正。
生平第一次他动了私心。
这样下去,小骨会死。
她神身没有觉醒,生捱八十一根消魂钉注定性命不保。
她不能死。
白子画一拂衣袂,玉手之中寒光乍现。
断念。
“孽徒,没有教好你是为师之过。”
说罢,白子画挥动断念。
刺啦。
一声锐响,利刃刺穿皮肉。
洛基松了口气,这剑灵力有限,不足以伤及神身根本。
可是,花千骨那厢里却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花千骨:师父,师父,求你,不要。
花千骨:不要用断念,不要用断念。
凄厉惨叫一声更比一声尖锐,几乎刺穿洛基的耳膜。
洛基莫名感觉內心惶然,这把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花千骨的哭声回荡在整个长留仙山,仿佛高贵人神最无情、最残忍的诅咒。一时之间除却白、花师徒二人和洛基,群仙皆是失神,人人掩面而泣,泪中带血,好像人神始祖女娲娘娘降下天谴,惩罚道貌岸然、火上浇油的伪善者。
既然必须受惩,那便一同流血吧。
一同感受涌动在周身经脉之中的生命、灵力一点一点流逝,一起感受爱别离、求不得的极致痛苦。
众生平等,既然作恶,那便注定付出代价。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大雨滂沱,浇湿每个人的衣衫、头发。
电闪雷鸣、阴风怒号,地面血流成河,受害者、加害者的血液混杂、汇聚融合,天边倒映血光,再也无法分清哪里是谁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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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一连三天三夜,引发东海海啸,长留仙山百年难得一见遭遇海水倒灌。
经过群仙商讨,决定暂时延后花千骨和南弦月被囚禁东海海底的日期,直到海啸结束,再由摩严做出安排。
之所以由摩严来做安排,乃是因为白子画代替花千骨承受了剩余的四十五根消魂钉,如今已经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但是仙力大损,短时间内无力挑起掌门重任。
洛基自仙守口中听说了这个消息,她惆怅良久,惋惜之余更多是感觉白子画活该。
他明明可以守护自己的徒弟、自己的爱人,他明明可以不以“教不严,师之过”这个理由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但是花千骨不知道这个消息。
只是暂时不知,直到——
霓漫天私藏整整一瓶绝情池水偷溜进花千骨的牢房……
于是待到花千骨与南弦月被押解进入东海海底时,洛基见到的是躺在担架上被仙守一路抬入水晶宫的花千骨。
那时,她昏迷不醒,半张脸被灼烧的血肉模糊,再不复原先清秀灵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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