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长眠

兰知青：“原来，你平时等我这样辛苦。”

兰知青坐在桌前，柳丹凝守在他身旁，静静听着他道来。

兰知青：“如果我就此离开了，你大可不必担心，只用等待一百天，我自然会回来，重新在你面前。”

柳丹凝：“你说什么，现在你不是好好的？”

兰知青：“大概是我损耗太过，以至邪祟入体，毁了心脉，恐是难以修复了。”

兰知青：“如果长期休养，需得一年半载，这样时间太长，不如我自行进入涅槃阶段，等待再次重生。”

柳丹凝：“那你会？”

兰知青：“不错，自行了断。”

柳丹凝：“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一个人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兰知青：“你莫慌，虽然时日长了些，只要我回来了，还是以前如新的我。”

柳丹凝：“你瞎说什么，不管你如何病痛，我都会陪着你，直到你好转。”

柳丹凝：“只要你能陪着我，怎么样都好啊，你不可以撇下我一个人，你这样，对我太不负责任。”

兰知青：“夫人何出此言！”

柳丹凝：“我知道你一心对我好，可是这次？”

兰知青：“好，那我好好的。”

柳丹凝紧握着兰知青的手。

柳丹凝：“嗯，你好好的，不要说这么让我失落的话，我陪你慢慢好起来。”

生活如素，兰知青的脸色愈加苍白，唇上更毫无血色。

兰知青：“我休息的太久了！”

柳丹凝：“你还记得上次外面献来了一株桑海伏羲树，我们一起种在院落里好不好？”

兰知青：“好啊，我记得那是三月份的时候，现在六月份了，原来那树苗还保存地完好。”

柳丹凝：“对啊，一直在留着，你快来陪着我一块啊。”

兰知青：“好啊。”

兰知青刚起身，咳嗽了一声又坐了回去，他捂着口鼻，放下来看见了手掌里的鲜血。

兰知青：“第三次咳血了！唯一的办法，是离开你独自静养一个月，情绪牵动心脉，会加重情况，可现在离开你，不比杀了我难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柳丹凝：“你别乱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柳丹凝抚着兰知青的脸，眼里快流泪。

柳丹凝：“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呢？”

兰知青：“我也不懂为何！”

兰知青：“好了，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不想理会别的。”

两人相望一笑。

兰知青：“你快拿桑海伏羲树的树苗来，我和你一道，种在院落里。”

柳丹凝：“好啊，你等着我啊。”

柳丹凝一再回头，终是到了房外，兰知青呼吸飘忽不定，伏在桌前，沉沉合上了眼。

清风吹拂进房里，他安详的样子如睡着了一般。

柳丹凝轻着脚步快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束流光异彩覆盖的树枝。

看他人如塑像般坐在那里，完全了无生气，她轻轻晃了晃兰知青的肩膀。

柳丹凝：“知青？”

柳丹凝：“你睡着了吗？”

她又离兰知青的脸近了近，察觉到有些不对，探他的鼻息，感觉不到一丝温热，当下心里一凉。

柳丹凝：“知青，你怎么了？”

大感不对的她又低了几分搂着兰知青的胳膊晃了晃，看着他苍白的脸。

柳丹凝：“知青，你看看我？”

那合上的双眼再无法睁开，面孔像静止的画。

柳丹凝：“夫君？”

房间里风声呜呜轻奏，没有了人的声响，阳光照在柳丹凝萧索的背影，只看得她掩面埋头，没有一点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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