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要一块盖头,我曾经无数次想过,我那身着红袍、发束金冠的夫君挑起这块盖头的时候,我一定要清清楚楚看着他,和他从此长长久久在一起,然后有了孩儿,我教我的孩子读书,他便教他懂得世间道理。若我有妇人之仁,宠坏了孩子,他也许还会连我和孩子一起训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能一直瞧着他,我想我会一直微笑。”
正文:
此刻甜甜的小阿阙还在问他喜欢吃什么。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说他味觉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这样吗?”阿阙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做我喜欢吃的,你看你喜不喜欢,好不好。”
他点点头,看着少女为了他忙碌,心里突然这样真切的欢喜。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起伏。
阿阙端上桂花糕的时候,西洲闻到了清香的甜味儿。虽然他没有味觉,但单单从色相,以及嗅觉判断,绝对是佳品。
他突然觉得,真可惜,怎么就没有味觉呢。
少女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吃啊。”
他夹起一块糕点。下一瞬他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味道么?甜的感觉,他有味觉了。似乎他的反应过于激烈,少女倒是很满意,捂着嘴咯咯地笑着。
他看着少女笑,吃着点心,觉得甜味更加浓郁了,几乎要将他融化。
于是少东家今晚回家的第一件事,吩咐家里的小厮去买了许多品种不一的桂花糕。他一脸清冷,小厮也搞不清楚主子想干什么,总归是他们猜不到的。
等屋内没有人的时候,他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嘴里―果然,没有味道。
只有她做的菜是有味道的,众生皆苦,而你独甜。
可是西洲并不知道第一面所见即是心动,他把对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归结于,他想吃她的菜。只有她的菜,才能满足他。
自以为想的明白的少东家,自此愈发肆无忌惮,甚至没脸没皮的粘在阿阙身上。
有时候躲在暗处的隐卫都会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精分,好几次都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瞧他。
直到有一天,思阙给他做了一桌子菜。他正感叹幸福来的快时,阿阙却说。
“我要走了,西洲。”
他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她。
“我家人给我订了一门亲事,说让我先回去瞧一瞧呢。”
“那你愿意么。”
顾西洲眉眼寂寂,语调不自觉低沉。
“嗨,总归要先回头看看,我家那老头子和我阿娘,眼光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阙一脸期待之色,她是认真的。确认这个讯息后,顾西洲看着面前一桌子菜,它突然就不香了。
不能放她走,不能放她走,不能放她走……心里突然就那样钝痛起来,仿佛已经对她酝酿了很久很久的感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多情种么,简直是情根深种。
“不要走。”
少年站起身,挡在少女面前。她一片愕然之色,转眼却满是兴味。
“为什么?”
这下他突然想不出来了,为什么?只有她能让他这样快活,让他吃到菜的味道。
“你对我很重要。”
少年十分慎重的总结答案。
“喔。这样啊。”
少女语气里似乎有一点失落。
“可是,我的夫君对我来说,更重要呀。你不能因为你的重要,耽误我的重要吧。”
西洲看着面前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真是狡猾。一面假意哀叹,一面拿眼睛偷偷瞧着他。仿佛记忆里出现过这样的场景,很久很久之前,模糊不清。
他的心漏了一拍,你还在等什么?有声音催促他。
“那,我当你夫君好不好。”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似乎颇为纠结地看看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画卷。上面是一清俊少年。
“你好像不如他好看呢,不过我就勉为其难地”。
她话还没有说话,少年一把揭开脸上的面皮。
这是白天,她却觉得太阳都不如他灿烂。本是极致清风朗月的优雅,却偏生眼尾一点泪痣。
风流天成,妖娆无边。
魏思阙嫁给顾西洲的那天,盛京铺就十里红妆,烟花燃放了三天三夜。老人带着孩子们看着漫天飘扬的孔明灯,争相拍手叫好。
而一个老妪,虽然皱纹爬满了她的脸,那双手却白皙柔嫩,听着他们流传的故事,渐渐绽开了笑容。
总归,佳偶天成,不负今生。
题外话:
一炉乌沉香:弱弱问一句,有人在看吗,求个评论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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