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瞧见她的时候,天下倒还是个天下的模样,她死了,天下变成了一桩桩琐事。
从此我活着仅仅是为了熬完最后的日子,不管二十岁还是六十岁。
正文:
西洲走进了抱住我,滴滴答答的泪点落在我的额头。他声音喑哑低沉,一如既往的悦耳。
顾西洲:“好,我答应你。可是阿阙从不欠我什么,一直是我欠阿阙的,一直是我在对你索取。”
老一代世家被彻底清洗个干净,想来我造的杀孽也不小,亲眼看着他们下了大狱,又亲眼看着他们被除以极刑。
听着耳边萦绕不绝的咒骂,求饶,一颗心竟如此波澜不惊。阿纯抱着孩子来的时候,我尚在打瞌睡,近来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几乎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从不在我面前流露忧色,重华宫总是热热闹闹的。
她轻轻唤我,没想到今天很容易就将我叫醒。也怪了,今天我的精神格外的好。
魏思阙:“纯儿,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我想出去看看。”
她面露惊色,却很快收敛,只笑嘻嘻地说好,还可以摆个架子烤个肉什么的。
可是我能感到她又探上了我的脉搏,微不可察的一颤。
谢纯:“小皇后,你等等我呀,我去摆烤火架子,回来推你一起去。”
我点头,看着外面一片白茫茫,思绪也飘的很远很远。
顾西洲:“阿阙,要出去看雪吗。”
门开了,是西洲进来。我点头,他依然温雅从容,一把将我抱起。
顾西洲:“我们去看雪,那边开了一丛梅花,前些时候你想喝花酒。我们摘些来,给你做好不好。”
我点点头,一双眼睛从未如此清明。我抬手,他便低头下来。我痴痴地一笑。
魏思阙:“西洲,你真好看。”
他笑得真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脖颈,痒得我也跟着笑起来。
他抱着我走过长廊,一步一步,深深浅浅,一直到最初满池莲灯的池塘。
顾西洲:“那天晚上我没及时回去,是应了谢初的约。”
我捂住他的嘴,摇摇头,我都知道。
魏思阙:“说些好听的话,我不想听这些。”
顾西洲:“我们阿阙,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我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继续摸着我的头,一遍一遍在我耳边重复着。
顾西洲:“我爱你。”
好累,我倚靠在他的肩头上,清清袅袅的苏合香。一如多年前初见的那个晚上,我从花灯会赶回佛寺。
门关着,有些吃醉了酒,便只能爬墙进去。脚下一打滑要直直跌落下去,却落入了一个带了苏合香的怀抱。
我捂着眼睛,透过一缕缝隙去看他的模样―皎皎明月光,照我屋东头。他低沉的在我耳边闷笑,我想,大约一生的好运气全都用在了与他相遇。
魏思阙:“谢西洲,好好活着。”
一滴,两滴,串成水珠的泪打落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他看不清方向。
乾德十七年,昭显仁皇后病逝,她曾经是两代帝王的皇后,身前身后皆是一代传奇。
题外话:
一炉乌沉香:别哭别哭!这不是结局,有甜甜的番外哈,有来世哈。
顾西洲:(收刀)我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
一炉乌沉香:……不敢不敢,番外之前还得虐你一下再,大约两章。
顾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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