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里一阵天旋地转,空空歪歪扭扭走了没几步,突然倒地,人事不省。
罗睺遥见此行目的达成,当下黑袖翻滚,转身隐入了黑气之中,再也瞧不见踪影。
他前脚刚走,那边的"柳莺莺"便失了控制,神智渐渐恢复清明,两方因此罢斗,全部围在了空空身边。
这时天将破晓,朝暾初上,东方已现白色。阳光熹微之下,众人分明瞧见空空原本平坦的腹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最后已与待产的孕妇没有什么两样。
"这……空空的肚子怎么变大了?!"
宁为玉瞧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岑欢道:"他吸入了柳莺莺的执念。"
……
与此同时,西壑之中,黑云之下,传来了一道洪亮的男音,中气充沛,声若龙吟,悠悠然响不绝耳。
"浊气为基,清气为辅,灵草为引。清气已经被圣祖吞噬,浊气尚差最后一点。欢喜那婆娘不好惹,那就让他们去帮我把那灵草取来吧!"
言罢,似是成竹在胸,语调微微上扬,双眸有狠鸷欺上。
只见他扬唇一笑。
"待我圣祖苏醒之日,便是尔等丧命之时!"
————
如白驹过隙,又若指中流沙,时间缓缓流逝,红日已爬上三竿。
济世堂。
宁为玉和岑欢合力将空空带了回来。现下,想必正坐在床边为他诊脉。
"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好像就是……睡着了?"
行医多年,头一次无法确定。
岑欢持否定态度。
"当时九思走后,我用画心笔画浊为清,可是空空刚刚吸入了清气,便昏迷不醒了。"
"突然清气入体,然后就昏迷了?"宁为玉从他床上起来,头部转了个微小的角度,看向岑欢。
"清气对人有害吗?"
"无害。"岑欢抱起双臂,作沉思状,"但是除了我画心师一脉,没有人能收集得了清气,更没有见过有人吸入清气后昏迷的。"
"奇怪了!明明脉象正常,怎么就昏迷不醒呢?"
"哎!"岑欢眼珠一转,脑中万千思绪纷至沓来。"你记不记得,他上次吸入浊气后,也是这样子的。腹部隆起、长睡不醒……"
"好像是。"宁为玉这样一想,还当真有了个模糊的印象。只是有一处不解,"上次是浊气,这次是清气,这怎么能一样呢?"
"可是九思为什么要给空空吸入清气呢?"
宁为玉愁眉不展,"我去翻翻书。"说完,推门向外,匆匆而去。
只留下岑欢立在空空床边,来回踱了几步,思量片刻,终于拔下画心笔点在了空空眉心。
但觉眼前群蝶翩跹,五彩交织,身子虚虚地浮了起来,似在云端上下飘荡,耳畔风卷浪涛,澎湃作响。
岑欢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空空的梦中,但对为何是在海面上,略为不解。趁着目下并无什么危险的东西逼近,她定睛四顾,只见身周星河流动,熠熠生光,紫色、银色、间或还有青蓝色星流穿插其中,煞为好看。
而自己身下,便是那波涛汹涌的深海了。只是这海水奇异得紧,连人都可以轻易浮在上面,不必借力于舟楫。
岑欢还是首次亲见这种情况,微觉新奇,原本绷紧的心弦缓缓放松,精神也随之一振。可就在她如乡下人进城一般,对着近在咫尺的星河兴奋不已时,正北方向,猛然响起了一声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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