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臭豆腐!?"
三人一齐惊呼。
怜儿见得惯了,早已觉理所当然。
"臭豆腐怎么了?当时那个柳莺莺可最喜欢'陈记臭豆腐'了,我哥每次去都会买给她。"
"不止这些,她还喜欢去河边放风筝。"
说到这里,怜儿双目上望,以手撑面,两指在下巴快速点了几下,"就想起来这些。"
"哦~"
空空突有闲情逸致,微踮脚尖,伸臂揽住了宁为玉的宽肩,"掌柜的,难怪她一上来就给你吃的,原来是跟他哥学的。"
怜儿又不乐意了,拽着肥肉乱晃的身躯,踢他一脚。
"关你屁事!"
骂完,一秒变脸,堆上了层甜腻腻的笑,挽住了宁为玉的胳膊。
"宁大夫~"
她头靠在宁为玉胸口,抬头上望,"你喜欢吃臭豆腐吗?"
这番惊吓来得措手不及,宁为玉单手扯紧衣领,满脸生无可恋。
"要不我们一起吃豆腐呗!"
"……"
当天夜间,冰轮横空,清光铺地,宁为玉再次去了叹息桥。
"莺莺!莺莺?"
他拿着包热腾腾的"陈记臭豆腐",又沾上了假胡子,在障眼法的遮蔽下,勉强是段子玉的样子。
"莺莺,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臭豆腐。"
蓦地里一片红纱飞过,停在眼前时,俨然是一美貌佳人,不忌秋寒,自挂了件轻薄纱衣。玲珑身段,朦胧之后,一览无余。端的是风姿绰约,飘逸无比。
她眼睛里明显带着几点狐疑,犹豫半晌,才道:"你……是段郎?"
"是我。"宁为玉入戏后,动了真情,眼尾处径自红了。
"怎么跟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宁为玉叹了口气,"我这些年,每天都生不如死,每一天都在痛苦和回忆中度过。"
"生不如死?"
柳莺莺亦红着眼睛,问他。
"爹娘以死相逼,我其实也……"
柳莺莺报以嗤笑,却隐约含几分自嘲。"说到底,不过是贪生怕死吧?"
"我绝不是贪生怕死。我是实在不忍心看到爹娘为我去死啊!"
听到这句,许是旧情绵绵,柳莺莺一挥袖,把段老爷放了出来。
"救……救命……"
在水下那么久,可把他憋死了。如今好不容易上岸,就像刚破土的嫩芽一般,拼命得吸入氧气,片刻后,才算如常。
"段老……"话到一半,宁为玉及时刹住,"爹!"
柳莺莺将视线从段老爷身上落下,凝在宁为玉的脸庞。"段郎,你已经消失多年,也该有个了结了。"
"这……"
"你说当年没有跟我一起殉情,是不忍心看见你爹死在你面前。那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是你死,还是你爹死?"
"我……"
奇峰突起,已非他始料之所及。宁为玉愁眉不展,心中叫苦不迭。
可偏偏如此之乱时,段老爷又插了一脚。
前时之功,尽是枉然,满盘皆输。
"宁大夫,救,救我!"
"爹!"宁为玉气得差点儿骂人,"你吓傻了吗?!我是你儿子!我是子玉啊!"
段老爷还没反应过来,"宁大夫,我,我说你是不是也吓傻了?我儿子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就算你改了模样,与子玉有几分相像,但哪能瞒得了我?"
不知怎的,话语里还隐隐有分自得的味儿。
这一下,真的把宁为玉气得升了天。
带不动啊真的!!!
火气聚在胸口,宁为玉身心俱疲,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而那厢,这么稍一稽延,挽回局面已自不及。就算柳莺莺是个傻子也应该瞧出来了。
果然,她厉声喝问,"你叫他什么?"
段老爷被她掐住脖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宁为玉趁机做最后一番努力,叫道:"爹!"
此言一出,柳莺莺猛然回过脸来,双眸之中染上了滔天怒怨,"你竟然敢骗我?"
言罢,一巴掌聚着灵力,拍的一声,呼在了宁为玉的脸上。
"骗我?又骗我!!!"
柳莺莺双眸洇血,忽地怪声长啸,声音尖细,但中气充沛,声振云霄。
画心师之相思入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