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岑欢方一起身,发觉枕边躺着一条青色丝帕,不知是何人放的。
她赶忙起身在屋内巡视一圈,"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我房中,功力自然远胜于我……"想到这儿,微微松了口气,"好在是友非敌,不然我哪儿还有命活?"虽是这般安慰自己,心中仍有余悸,缓了片刻,才拿起那丝帕一观,只见上书:"欢儿,食梦貘绝不可杀!"
"师父的笔迹!"岑欢大惊,手不自禁地一抖,那方丝帕便如泥鳅一般,滑腻腻的,从她掌心掉落下去,堕在了地上。
"白术……"
"完了。"空空在旁一直摇头。
宁为玉不理,兀自喃喃:"白芍……"
"真的完了。"空空再次摇头。
"白芷……"
"还差一味……"空空坏笑着接道,一指宁为玉,"白痴!哈哈哈……"
宁为玉再也做不到置之不理,直起身子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哪来的白痴啊?"听声音是陆小曼过来了。
"还能有谁啊!就他呗。"空空单手插兜,另一手又指了下宁为玉。"非要去给人看病!明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善茬,还去!不是傻是什么?"
"我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老人家脉象有点儿奇怪,不去看看我放心不下。"说完,背起药箱拔腿便行。
"哎?他这是干嘛去啊?"岑欢一脚迈出房门,恰好看到这一幕。
"能是干嘛!挨揍去呗!"陆小曼随口接道。
空空左臂托着右肘,支了一会儿腮,忽道:"算了,我还是跟着去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岑欢走上前,与陆小曼一齐目送着空空出去,待了一忽儿,又听她开言:"你说这师兄妹俩,还挺有意思的啊!一个大白天问诊,一个大晚上问诊……"
"晚上问诊?"
陆小曼眼睛一斜,笑了笑,"是啊,昨晚我可看见素问姑娘跑去问诊了!大概……"她手指在下巴轻扣了扣,似问非问,"是急诊吧?"
见月,羞隐云后,半遮面目。无风,杨柳依依,恰如往昔。
刚过了子牌时分,素问鬼鬼祟祟地从房里出来,举目四望,确实无人,便着急忙慌地小跑一阵,出了济世堂。
岑欢得陆小曼提醒,自她开门伊始,一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她乃修仙之人,想不被一个平常百姓发觉,那是再简单不过,也没啥好担心的。
孰料,越往前走,白气蒙蒙,雾气越浓。
"奇怪!这雾来的好没原由。"
再行五里,眼前只白茫茫一片,已伸手不见五指。
岑欢恐突然有人在暗里偷袭,凝神戒备,画心笔护在身周,开出一个直径一里的大圆。等了一阵,未觉有何异动,但要再继续跟踪素问,已是不成,只好无功而返。
次日,东方晨光熹微,岑欢一直守在济世堂大门,静等素问回来。
可没想到一等二等,竟把那二人招回来了。
"啊~"空空一手帮掌柜的提着药箱,另一手遮在口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岑姑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在等人。"
宁为玉一听,不由自主,脸上起了一层薄晕,这心里也暖烘烘的,美得很,就差一不小心笑出来了。
"等人?等我们啊?"空空问道。眼力价儿突然下线。"难道你得病了?"
"哎呀!"宁为玉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腼腆一笑,单手掩着嘴巴,低声道:"阿欢是要看到我安全归来,才能安心睡觉!"
空空闻言,赠了个天大的白眼儿给他,"想多了吧你!"
宁为玉不睬,"阿欢,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不会故意找茬儿的,你放心,都摆平了!"他拍拍干瘦的胸脯,昂然自得。
岑欢瞥他一眼,没理,转而向空空问道:"老人家的病怎么样了?"
宁为玉抢先答道:"脉象还是很奇怪,不过暂时是稳定了。"
"脉象奇怪?"
"浮浮沉沉,身体症状与脉象不合。具体的情况,我还得回去翻阅一下医书。"
"我怀疑,老人家脉象奇特跟怨气有关。"
"怨气?"宁为玉和空空异口同声地惊呼。"你是说老人家的病还和养心师有关?"
"不对……"岑欢摇摇手指,沉声续道:"是跟素问姑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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