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年,酒颠童子把村里的孩童,一个个的全都抓走,把我们困在了这儿……”中年男子说着神情越发愁苦,顿了一顿,正欲再言,哪知身旁另一汉子突叫:“这……这说不定是秦先生他……”方说到此处,扫眼见村长眼睛一剜,立时闭嘴。
这一下岑欢自然察觉,怒道:“你们究竟为什么不说实话?”
三人一怔,随即大叫,异口同声。“我们所言可句句属实啊!”
“倘若……”岑欢双目一旋,森森而笑,“倘若村民都知道了,此事是因你们而起的……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可比我清楚!”
“这……”三人面面相觑,同时扑通一声,伏地拜倒,“岑姑娘,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哪!”
“咎由自取!”岑欢骂了一句,正欲再言,孰料突听到震天价的一声猛响,有如龙吟虎啸,惊天动地。岑欢一凛,连忙转身化了道白光,循声而去。
那三人见她一走,心头登时便宽了,各自舒了口长气。
过了片刻,村长突然一脸沉重,骂道:“老李!秦先生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他们……”
“闭嘴!”他俯首呸了一声,“你们可要记住——秦先生是因为采药摔死的,这件事儿跟我们,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对!对!对!”那二人闻言,面不红,耳不赤,连声附和……
其时月朗星稀,好风如水,本该寂静的苍山顶上,时不时传来一阵婴孩啼哭之声。中夜听来,尤使人背脊发凉,甚是可怖。
欧阳岚循声疾步而来,边狂笑边伸手抓住一个婴孩颈部,将他提了起来,细细打量。
“人啊,就是一种自私的生物,为了自己的安稳,不惜一切毁掉别人安稳的生活……”言至此处,手中婴儿忽然又啼,欧阳岚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续道:“你现在还小,还是个孩子,等你长大了之后,也会变成那种自私自利的生物!所以……”他阴恻恻地一笑,“你还是不长大的好!”说完他用力一捏,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掐死他,可谁知这到手的鸭子,竟能噌的一声,突然飞了出去!
欧阳岚大惊失色,回身望去,只见那树上所有篮里的婴孩全都变成了纸人!他们正开着血红小口,朝着自己微笑。
须臾之间,咭咭欢笑便围在身侧,响不绝耳。他一怔过后,打退了两个纸婴,尚未脱身,又闻笑声转哭,尤为凄厉悚怖。
不经意间,他被啼哭再分心神,一时不察,便见一道玄网披头而下,将他周身牢牢罩住,毫无缝隙可留。欧阳岚突见此状,心中又骇又怕,可是全身酸软,双眼直欲闭住沉沉睡去,就算天塌下来,也须先睡一觉再说。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际,猛然间脑中嗡的一鸣,似是想起了甚么,立时惊醒,稳住了心神。
猛听得震天一响,玄网立时四分五裂,欧阳岚定在当地,心中悲痛却无以复加,待了片刻,才连爬带跑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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