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林道开阔,绿荫飒飒。小柔手持锦帕,偎在丹青身旁。忽而一阵风起,猛地将那帕儿卷了出去,竟一直飞到了数里外的田壄之间。丹青瞧见,手轻轻搭在了她肩头,温颜道:“我去帮你捡。”说完便径向帕儿走去。
“说好了我给你捡,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不知何时,小柔竟也出现在此,只是她面容僵硬,目光游移,不太自然地朝丹青笑了一下。
祠堂内,九思凝神调息,过了半盏茶时分,才缓缓睁开了眼帘。
“陆小姐,陆小姐……”
陆小曼被他惊醒,一双点漆般的眸中尽是茫然,“……嗯?”
“司马兄呢?”
“不知道啊!他方才还在这儿呢。”陆小曼眼波转盼,看向右上方,长睫扇动不停,高声回道。
岑欢随目一扫,便知她在撒谎,当下脸色一沉,冷声道:“说实话。”
“他……”陆小曼闻言,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边说还边瞧着岑欢神情,“他去帮宁为玉采药了……”
“胡闹!”
眼看情势变糟,九思忙出言打下圆场,“……这纸人已退去了大半,想来应当无事……我去找他。”
“不好,发烧了!”陆小曼以手探探宁为玉额头,又速即摸了摸自己的,惊道。
“走……走……你先走……快走……”宁为玉嘴巴缓缓开合,如中梦魇般兀自念叨个不停。
“他在说甚么呢?都烧成这样了。”
岑欢自顾自检查宁为玉伤势,不作理会。
陆小曼这下讨了个没趣,尴尬着吐了吐舌头,“我……我去弄点儿水。”
“不必,我去!”岑欢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你留在这儿看好他,哪儿也别去。”
岑欢走出房去,合上院门,蓦地里双眼一斜,右手急速抚上了画心笔。
片刻之后,陆小曼支颐于几,正自思忖,突然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忙起身至门边查看。她定睛望去,但见一个红衣少女,一个黑袍怪人,笔飞如虹,刀动若电,红颜墨发,渐斗渐烈 。当即暗叫一声,“要糟!”
“这匹死马,怎地还不回来?”转念又道:“罢了……”
正想到此处,随目一转,眼见四周无人,这才出手。只见她双掌腕部相触,右手自东至西、左手从西往东地旋了一圈,掌心里灵流汇聚,金光闪闪,还轻发嘶嘶数声,依稀可闻。
待那灵流渐渐凝成个球形,陆小曼中指一弹,将它射了出去,悄无声息。
“掌柜的等我们呢!都等了好久了。”空空和四喜正匆匆赶来,双臂一笼,分立两旁,紧紧地架住已经晕倒的小柔。便在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金球,砰的一声,撞进了四喜的身子,使他从头到脚,皆是金光熠熠,耀眼夺目,良久才消。
“怎么了?”空空停了一下,问道。
“好像是有人在召唤我,很急。”
“召唤你?这掌柜的都还昏着呢!这是要干嘛?先别管他,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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