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房东!……委任书?”宁为玉和空空站直了身子,对望一眼,伸手搔头,脸上尽是迷惘之色。
“房东大人驾到,你们连杯茶也不上……”陆小曼说着游目四顾,大刺剌地坐到椅子上,面溢春花,好生欢喜。
宁为玉和空空却极是差愕,愁颜相对,嘴里小声嘟囔着,“刘员外甚么时候入赘到陆府了?”说着轻叹了口气,心中好不乐意。
“截止今天,济世堂总共拖欠房租三个月零五天。今日我若是见不到银子……”
“哎!陆大小姐……”空空搓着双手,满脸堆欢道。“这……您进来也看到了,我们这门烂成这个样子都没钱修……您看这个房租能不能……”
陆小曼闻言秀眉一扬,抱臂踱到宁为玉跟前,自上而下地扫视一遍,娇声笑道:“没有钱不要紧哪!没有钱……可以拿别的东西来换啊!”
二人听闻,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愁容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今往后,我就留在这济世堂学法术,拖欠的房租,就由这里的收益来扣。今后济世堂的生意由我来规划……”说到此处,右手二指相擦,一个清亮的响指方过,身后跟随前来的仆役们便拿出一幅画轴,打开一看,竟有十余尺长,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些小字,让人一见之下,便似回到学堂读书之时,头痛顿生,难以自持。
“这是我拟定的新堂规。三日之内将它背会,到时候检查!”她负手向前走了几步,顿了一下,“背不会的话,你们的薪水……可就没有喽!”
“你……”宁为玉戟指瞪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唉……掌柜的,我看你这是莫名其妙,凭空生出了个祖宗啊……”空空说着便往他肩上拍了一拍,无可奈何。
明月皎洁,平空如镜。岑欢为寻回清气瓶,偷偷潜入了宁为玉房中。她来回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阵,却连个影子都未瞧见,登时双手一松,自生闷气,委顿不堪。
她倚在窗边苦苦思索,突闻人语声来,大出意料之外,一时间慌不择路,缩身藏入了柜中。
“一天天的,你说你啊……真是够了你!教甚么不好?偏教那个趋水术!搞得咱们济世堂井水都快被你打光了。”
“唉,一个趋水术,她怎么学都学不会,还非要说我盆有问题!果然是唯女人与你难养也!”
“哎!掌柜的,这跟我有甚么关系?”
宁为玉不再理他,脱掉外衫,便去拿换洗的衣服,可谁知今日这柜子却怎么都打不开,他本就烦燥,这时喘气更为粗重,双手猛地摇晃柜门数下,仍是不开,心中埋怨:“难不成今年这是五行缺木么?!怎地哪儿门都坏了?”
“我看你是五行缺水吧你……”空空捡起宁为玉丢在地上的衣服,咕哝道。
岑欢借着门缝向外偷看。宁为玉烧好热水,正欲将内衫脱下,一抬头猛然见到陆小曼笑嘻嘻地闯进门来,直吓得大叫一声,赶紧将衣服穿好,脸上仍存惊恐之色。
“我终于学会啦!”陆小曼手拿册子,冁然而笑,神情甚是得意,丝亳没顾及宁为玉衣衫不整。原是她自小生于富贵之地,天真烂漫,大大咧咧,并无过多男女有别的传统观念。
“水乱流云,飞路走珠,轻霭浮空,去!”陆小曼急于向宁为玉展示自己方练成的趋水术,未加思量,便使股股水流围住了他。这一着大出二人意料之外,尽感惊诧。宁为玉连声大叫,“你快停下来……”
“哦,停下来……喂,你没有教我怎么停下来啊!”
宁为玉见这般情势,心中惶惶,呆立当地,便在此时,那水流似有灵性一般,缠着他身子玩闹许久,突然,它大股下落,流到脚边。
只听得“啊啊”两声尖叫,宁为玉只感腿上一凉,心觉不妙,忙低头一看,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汗颜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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