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无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件事。秦岭不说,也不愿面对。
但这件事在当时年幼的他心里,宛若一团乱糟糟的长绳缠绕着他鲜红的心脏,挣脱不开,越解越紧,紧到勒红了心脏,勒出了鲜血。
直到秦老先生讲课讲到了: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
秦岭突然感觉心脏狠狠的颤抖。
当晚他又失眠了。
眸前本宛如蒙着一层雾,经过那一晚上,雾逐渐的散淡。
这雾或许是散的太明显,连秦生都提了一句:“唉?你的眼睛怎么亮晶晶的了?”
秦伴梦和秦梦仙都笑着没有说话。
就在秦岭终于可以全心接纳秦伴梦和秦梦仙时,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秦岭还在地狱里不能自我,他们双双遇难。
之后秦生也受了重伤。
一幕幕当时秦岭觉得那么痛苦那么撕心裂肺的画面,现在做个旁观者来看,竟没有了任何情绪。
这就是死亡吗?
当时娘和爹也要经历这些吗?
瞬间,眼前的一幕幕消失,脚下虚幻的地震动。
秦岭左摇右晃,站都站不稳。
“嘭嗒——!”大地被彻底震裂,碎裂的大地之下,是无数黑漆漆的巨蛇。
无数的蛇头直直的冲着秦岭的方向,张开的血盆大口似乎在迎接着美味佳肴。它们的身体相互缠绕着,扭曲着,舞动着,身子底下,是无数腐烂了的尸体和白森森的碎落的白骨。
秦岭双眼一闭,这架势像是“随遇而安”,随便落入哪个蛇口被吃都无所谓了的感觉。
一个苍老却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睁开眼睛——”
秦岭感觉自己悬空在这幻虚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秦岭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前什么都没有。
跟在当时幻境里的情景一样。
“跟我来——”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秦岭感觉这个声音愈发的苍老了。
不出意外,眼前依然是那扇门。
但跟当时不同的是,这次秦岭被牵引着进到了门里。
在秦岭的鼻尖接近两扇门没夹紧的门缝时,一股股闻着就让人呕吐的臭味直冲鼻端,把没防备的秦岭差点儿没熏得彻底白眼一翻,双腿一蹬。
门外门里是两个世界。
就算秦岭觉得自己待的地方非常差,但跟门里的世界比,根本不值一提。
枯朽无叶的枝条毫无章法的随意盖在黄沙路上。风一扬,沙子迷了眼。
天上的太阳照的刺眼,射出毫无活力的白光。
一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绝望。
死气沉沉的压迫感宛若巨石实实的压在秦岭的双肩。秦岭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
前方是迷茫的浓雾,挡住了前面的实现,同时也挡住了前方的路。
蓦地,秦岭踩上了一团血水。血水溅脏了鞋。
秦岭下意识的低头,正诧异,等他再抬头望,一望无际的尸体,堆成了小山丘。
鬼迷神差的,秦岭往那堆尸体走去。
越来越重的腐烂味简直让秦岭窒息。
有些是死不瞑目有些却人首分离有些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被炸的稀巴烂的尸体早已分不清面容。
有轻微的呼吸声,好像……还有活着的半仙,也有可能是修士。
秦岭往呼吸声的方向摸索过去。
呼吸声太微弱了,导致秦岭听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特别难找,不过还好,他比较走运,找到了——穿着不同服饰对立面的几个半仙。
“你到底把他藏哪去了……”开口说话的那个女人,上气不接下气,肺部像是有钢丝来回拉扯,发出“呲呲”的怪声,胸前的铃铛也随着她胸腔的起伏响着。
这一句话说完,像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被问的半仙也不行了,她半靠在尸体堆旁,吐出气说:“他也只配……做个寄宿品了……”
戴铃铛的女半仙怒道:“你……你凭什么……这样做……”
“凭我是他娘……”
“不过……不过……是当年开……开……的玩笑罢了,你……你竟当真?”
“我可一直……没当做……玩笑……”
戴铃铛的女半仙绝望了。她缓了好久好久,久到秦岭以为她们窒息而死的时候,缓缓开口了:“那……你现在……又在干些什么……”
“陪你……”
“那就一起魂飞魄散……吧……”一个“吧'刚落,戴铃铛的女半仙自毁了仙丹。
她们现在吊着的这口气,全靠朱丹。朱丹一毁,魂飞魄散必死无疑。
另一个女半仙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也自毁了朱丹。
这是秦岭活了十七年,亲眼目睹两个半仙在他面前自杀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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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看看学某思线下延迟开学后闺蜜们的反应HHHH(耽误了我们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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