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死了吗?下意识的认知,豁然睁开双眸,视线里一片光明。
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宽敞明亮,绫罗绸缎,轻纱蔓舞,布置豪华,桌案上点着香炉,紫色轻烟燎燎上升,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淡淡的清香味道格外好闻。瞧这房间里的装潢,显然,还是那间客栈。
手腕上的伤口已被人包扎过,几滴残留的银白色血液沾在衣角,格外醒目。她的血如此贵重,一滴就可以治救生灵,竟白白便宜那树妖!
可是?谁救的我?
环顾这四周,并没有什么人?
:“你醒了!”正疑惑间,泽尧端着一碗药推门进来,看到她苏醒过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你救了我?”落嫣有些诧异。他是怎么知道她遇害的?
看出她的疑惑,泽尧道:“你跑出客栈那会儿,我便追了出去,却四处寻不到你的身影,忽然听到你呼救的声音,便寻着声音找了过来,还好我赶得及时,不然……”
他赶到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那种失去的感觉,他曾经经历过,好容易寻到她,他真的不想再让历史重演。也就这一次,他发誓,此生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她绑在身边再不让她离去。
:“以后,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半步知道吗?”泽尧用手巾擦去她额角的细汗,眼底写满心疼,然后将药碗递到她面前:“那树妖已被我连根拔起,这是它的根煎熬的药,喝了它,你便可以恢复些元气。”
落嫣抬起手正准备接过药碗,可是手臂抬起又无力垂下,她已经损耗大半精元,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别动!”泽尧一只手臂快速扶住她虚弱的身躯,垫高枕头,再轻轻将她放下。用勺子搅动几下碗里的汤药,吹了吹,确定温度正常再送到她嘴边。
:“苦吗?”见她饮药下去眉峰微蹙,泽尧柔声问。落嫣摇了摇头,除了王上以外,没有人待她如此好过,可是这样的好却让她无所适从,毕竟他只是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而她却不是她。
:“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落嫣百般无奈的说。
:“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自作多情。”泽尧苦笑一声:“纵然不是,我也已经把你当成了她,这份心意不会改变。”他起身放下药碗,打算退出房间让落嫣好好休息。
:“等等!”落嫣叫住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泽尧!”
:“泽尧……”落嫣默念着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她仔细想了想,忽然间恍然大悟。
这不是圣羽神君的名讳,难道他就是……
:“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后悔曾经救我?为你的王上埋下祸患?”她这副震惊的表情,无端有些刺痛泽尧。
他可以原谅她不认识自己,却不能容忍她心里已装下另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他的仇深大敌。
:“没有!”落嫣摇了摇头:“我从未后悔救过你,只是神族与仙族百年战乱未平,你我……终究死敌。”
:“死敌?呵呵……”有什么比这一句更伤他的心,原来在她心里,他的存在仅是死敌而已!
:“对不起……”被他眼底的伤痛刺到,落嫣自知这话残忍了些,但这也是事实。她即是仙族之人,与神族理应保持距离:“今日救命之恩,落嫣自当铭记,他日有机会定会相报,只是现在,烦请神君将我送回仙族,我出来也有些时日,王上并不知晓……”
原来,她心里始终记挂的还是他!说实话,他从未如此嫉妒过朝轩。
:“在你心里,他真的对你有那么重要?”泽尧眼里含着悲伤,像是被刺扎进了心里,有些疼痛。
落嫣微微低下眼敛,平静说道:“没有他就没有我的存在,除了他以外,我生命里,不知还有谁谈得上重要?”
这下,他该是死心了。
哪怕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他依然无法接受。泽尧微微仰了仰首,慢慢平整自己的呼吸,唇角泛起一抹苦意:“你放心!等你元气恢复,我自会送你回去!绝、不、相、留!”
他长袖一甩,快步走出房间。那扇门在他走出房间之后,“啪”的一声紧紧合上。就好比万重难以跨越的山峰,阻隔了她与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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