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情痴篇·贰·不净世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下辈子，惊枫你一定要先爱上我。”

[情痴篇]·贰

“不净世”

说起闻人寒是如何认识孟瑶的，那得从孟瑶儿时说起，那得从闻人寒云游四海时说起。

闻人寒离开了姑苏。

孤身一人云游四海。

来到云梦逢十五月明日，封印启动，口吐鲜血昏倒街头。

醒来就身处青楼。

见到一个男童。

他八岁。

他说他叫孟瑶。

闻人寒赐其祥瑞印庇护。

闻人寒因灵力退散，与凡人与二样，索性在云梦逗留一段时日，孟诗繁忙时便替其照看孟瑶。

这孩子乖得很。

然，庇护从未有万事胜意平安喜乐。

——

清河·不净世

孟瑶：惊枫来。

孟瑶先行下马车，伸出手扶住闻人寒，一举一动多么温柔体贴。

哪个女人不心动。

偏偏闻人寒波澜不惊。

她是断情绝爱的神仙。

孟瑶领着她走进不净世，柔声细语解释道

孟瑶：我带你去见一下宗主。

闻人寒未多说些什么，安安分分地跟着他，一路上不少聂氏弟子投来异样的眼光，是鄙夷是不屑是轻贱。

闻人寒却是很好奇孟瑶是怎么想的。

玄衣闪过，突如其来的拥抱，闻人寒呆愣在原地。

顾子倾：阿寒！

闻人寒子……子倾？

故人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倒是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闻人寒你怎在清河？

顾子倾目光看了看孟瑶，不知如何开口，启唇轻语欲言又止。

闻人寒你看阿瑶作甚？

闻人寒你瞒着我什么？

顾子倾：阿寒你听我解释。

闻人寒轻叹一声，这话不知是对顾子倾说，还是对孟瑶。

闻人寒走吧，先去见聂宗主。

——

孟瑶拱手作揖，向上方聂明玦禀告，而闻人寒神色冷淡地站在一旁。

聂明玦：闻人寒？

孟瑶：乃孟瑶挚友。

聂明玦迈步向前，瞧了瞧殿外来回徘徊的顾子倾，也不知垂首在想些什么。

聂明玦：我听子倾和怀桑提起过你。

聂明玦：如此便留在不净世罢了。

闻人寒作揖以示谢意，不做言语，随后转身离去，聂明玦示意孟瑶去招呼顾子倾进来，他拜别聂明玦，紧跟闻人寒其后，聂明玦只觉得这人话少，而且很清高。

殿外的顾子倾见闻人寒走出，小心翼翼开口

顾子倾：阿寒……

孟瑶：顾姑娘，宗主有请。

闻人寒对她无可奈何，轻叹一声，摇首示意无碍。

顾子倾看着闻人寒，脸色为难。

闻人寒你去吧。

闻人寒我不生气。

顾子倾闻人语舒眉一笑，抱了抱闻人寒，随即欣喜地走进大殿。

闻人寒阿瑶，你想要什么。

闻人寒抬眸直视眼前人，这才看清楚清秀少年，他可不是什么纯畜无害的人，他啊笑里藏刀。

孟瑶轻笑一声，柔声细语道

孟瑶：惊枫你怎么了？

闻人寒我会帮你。

闻人寒兰陵金氏……

未等闻人寒说完，孟瑶出声打断，他笑得单纯善良，拉住她的柔荑，穿梭曲廊。

孟瑶：惊枫，这里是清河。

孟瑶：你明白吗？

他的声音说得极小，但足以能让闻人寒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贴近闻人寒，在旁人眼里，两人不过是在耳鬓厮磨，在调情罢了。

闻人寒也罢。

孟瑶：惊枫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

——

入夜渐微凉。

顾子倾来寻闻人寒，一口气全都交代出来了。

顾子倾：那时我初来清河，见到孟瑶我也被吓到了。

顾子倾：那张脸简直跟司命星君一模一样！

顾子倾：要不是相处下来，我都把他当成司命星君了。

闻人寒抿嘴一笑，仰首望月，一轮明月高挂，从云雾里露出来。

噢今天是十五月明。

闻人寒点了几个穴道，强忍身子如蝼蚁啃食疼痛，暗自握紧拳头，宽大袖袍遮住，不易察觉。

闻人寒为何出现清河。

顾子倾：我我我……

顾子倾脸上绯红，眼神躲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闻人寒见状，轻笑一声。

闻人寒有喜欢的人自然是好。

闻人寒那人可介意你是魔修的身份。

顾子倾轻轻地摇首。

顾子倾：我未告知……

闻人寒背过身，随手擦拭嘴角溢出来的鲜血，不动声色嘘寒问暖。

闻人寒你喜欢就好了。

顾子倾：那你可喜欢孟瑶？

顾子倾：不然你怎会跟他来清河。

闻人寒未有回答她的问题。

“噗——”

闻人寒一口老血喷出来，一时间站不稳，跌坐在地上，捂住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慢慢地抽离。

顾子倾扶起她，担忧询问。

顾子倾：怎会如此严重？

顾子倾：天帝究竟让不让你活！？

顾子倾：如此这般折磨你，倒不如来个痛快。

闻人寒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担心。

她扯出惨兮兮笑容，就如当年九重天受天罚那样的笑容。

闻人寒这是一个赌约。

闻人寒我想重返九重天。

闻人寒眼色一冷，紧紧地握住顾子倾的手，语气冷淡道

闻人寒杀了天帝。

遥想当年。

云深不知处。

仙人白衣翩翩，踏月而来。

不沾人间烟火。

他背对闻人寒，望着远山深处。

江枫眠就是天帝。

一个他和司命的赌约。

蓄谋已久的赌约。

润玉：闻人寒，你若是成功渡情劫。

润玉：不日归位，做回你的祥瑞仙君。

闻人寒天帝可说话算数。

润玉：自然。

闻人寒还请天帝在九重天等我重回九重天，拿你的命。

天帝冷眼相看，眼里尽是轻蔑。

润玉：你赢不了的。

闻人寒可笑。

自负的闻人寒在天帝眼里，素来都是这般自信。

她真的还以为她是个神仙。

废仙。

断不了七情六欲。

司命令她动情了。

她已经尝到苦头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

润玉：闻人寒，本座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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